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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芳魂 > 黄粱一梦

黄粱一梦(1 / 2)

 披香殿的大门掩映着,芈圧推门而入,举起火折子,只见幽暗的大殿中空无一人。正疑惑间,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内殿传来。来人身披斗篷,提着一盏宫灯。待到他走近时,芈圧惊呼:“怎么是你?”

疆离轻笑:“怎么不能是我?”

在宫廷中发生的事,哪一桩又能逃过君主的耳目呢?

芈圧回过神来,转身就要走。

可是终究迟了一步,大门已被从外面封住,再转身,昏暗的大殿已是亮如白昼。

疆离扯下披风,宝剑寒光映着他的怒容:“荆侯,拔出你的剑!”

芈圧按剑,迟迟不愿动手:“你疯了,我们是盟友。”

疆离咬唇:“现在不是了。”

疆离举剑,对着芈圧的咽喉刺来。芈圧拔剑去格,侧身闪躲:“嬴氏与芈氏世代通婚,我们血管里流着共同的血。血亲相杀,子嗣不昌。”

疆离的声音冷酷而决绝:“今夜,有我没你。拿出你的真功夫来吧。”

芈圧的剑术强于疆离,但是他的心理包袱太重,只是以防守为主,偶有进攻,也毫无杀机。而疆离则是步步杀招、拳拳到肉。芈圧毕竟年长疆离几岁,心想若是这番缠斗下去,自己体力不支,定然吃亏,于是挥剑刺向疆离的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疆离惊呼:“阿桜,你怎么来了?”

芈圧有一瞬间的失神,疆离举剑去刺他的手腕,踢飞他的剑。

芈圧方知是计,此时他赤手空拳,几个回合就被疆离掀翻在地。疆离举剑在芈圧身上乱砍一气。肋下、前胸、大腿,一剑又一剑地砍,满地都是殷红而黏稠的血。

确保芈圧再也站不起来了,疆离抽出匕首,在烛焰上灼了灼,一刀一刀去割他的脸。

芈圧失血过多,几近休克。匕首的寒芒切开面部神经的剧痛,强迫着濒死的他一次又一次从昏迷中清醒。疆离居高临下看着芈圧:荆王的脸血肉模糊,他的眼神却蓄满了柔情。

疆离忍不住调侃起这个表兄来:“阁下迟迟不肯瞑目,是有心愿未了,还是有佳人未见?”

芈圧不语,疆离心想:他果然在意她。于是故意刺激他:“她不会来的,你猜她为什么没来?”

芈圧温柔的眼神里闪现一丝动摇,疆离起身,拉开抽屉,信笺掉落了一地,都是芈圧写给沐桜的信。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只扁扁的锦盒,里面是一枚莹润的完好无损的玉梳,疆离拿着发梳给芈圧看。

芈圧终于绝望,他闭上了眼睛,他说:“将来她若是想起了我,心存愧疚,请告诉她我不怪她。”

疆离反问:“凭什么?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

芈圧不应,他已气绝而死。

疆离捡起地上的信,就着烛火一封接一封的焚烧。洁白的丝帛在灯下化作清灰,他烧完一封就捡起另一封焚烧,直至月上中天才烧尽。

他拂袖掀翻了红烛,落在芈圧的尸首上。火舌包裹着芈圧,火势渐长,门外冲进来一队甲兵,提着水桶神色慌张。

疆离拂袖而去,隐在黑暗中,大王冰冷的命令自夜色里传来:“即刻护送芈圧遗骸归郢,昼夜急行,不得耽搁。”

甲兵们七手八脚灭了火,眼前烧焦的残骸,实在无法和风神俊朗的荆王联系在一起。

疆离慢慢地步行,这王宫真是大,他走到了御花园西侧时,已经微微出汗了。

桥头蹲着一个人,裹着白披风,双肩微微颤抖。

疆离抬头看天,月落西山,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水边阴寒,她竟然能顶住初冬的朔气在此等候一整夜,他竟有些佩服她。

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阿桜,别哭了。”

沐桜扶着他的手站起来,她摇摇欲坠,脸上都是泪痕。

疆离说:“我找了你足足两个时辰,天寒露重,随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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