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璃有心了,先替我放桌上吧。”谢承轻轻将胭脂搁在木桌上。
“承安,你看,这玉荷花又败了,看来我的确不适合养些花花草草。”
确实,前几日还亭亭的花枝已弯下了腰,命不久矣!
但这已经是前载至今第16盆了……
来汝南之前,黎夫人执意要把养了一段时间的玉荷带上,谢灵泽劝说她。
“娘亲,花不心带了,让其余弟子照顾好了。”
“那怎么行,这花可是我好不容易养活的,别人我可放心不下呢。”黎夫人把玉荷花当自己的孩子似的。
谢承安忍不住笑了。
当然,没有让黎夫人瞧见。他道:“阿娘不必悲伤,或许是这花不适应汝南的天气罢了,不是阿娘的问题。之后我再让大哥给阿娘寻一盆来。”
“承安不必如此安慰我,世人总有不适合自己的事。”黎夫人摆摆手,转头看看谢承安。
黎轻舟并没有民间故事中天女下凡似的容颜,不算漂亮,但工整的五观,锦绣的黑发也使她也并不丑陋。
黎夫人走过来,摸摸儿子的头发,说:“好了,承安快回吧,胭脂我很喜欢,改日会亲自给芊璃说的。”
谢承安点点头,俏皮的笑笑,“好嘞,阿娘,那我走啦!”在阿娘面前他是很随意的。
他推开门,又到深沉的夜里去了。
走过一间杂草和木块砌成的厢房时,谢承安听见了一阵喃喃的读书声。
是从屋里传出的。
他闭上眼,靠在屋墙上,闭上眼,静静地听着。
“日月之恒…如日之升…”
是诗经,谢承安读过。
再睁眼时,谢承安眼中已写满了了然。
虽然听过的次数不多,但他铭记在心。
“是叶景山。”谢承安心道。
想起昨日子衿的话,想不到叶景在叶家的待遇真的如下人一般,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可惜。
叶景山的声音很好听,明净清澈,就像他的眼睛。
想着想着,那双澄澈的双眼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月光很亮,谢承安喜欢。
于是他就静静的听着。
听着。
听看叶景山的读书声。
站了很久。
一直到月亮也疲了。
到屋内熄了灯。
到万物睡在黑夜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