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通讯工具，哪怕两人相隔万里，也能马上对话。”徐慎之解释道。

“还有这种法器？”孔宣愣住了。

“不是法器，”徐慎之一拍他的脑袋，“那东西不是靠灵气来维持的，而是靠电。”

“电？”孔宣更加不解。

“就是我平时画写雷符发出的闪电。”徐慎之也来了兴致，身在古代，对于现代的有些东西他已经开始淡忘了，若非孔宣问起，他还无人倾诉。

“后世之人都会雷法？”孔宣再问。

“不是，后世灵气稀薄，便是打通小周天的人也不多，不过后世之人可以收集天地间的雷电。其实雷电本身就是自天地间而生的，便是上界雷部神将，也只是借调雷电而已。”徐慎之解释道。

“那飞机又是什么？”孔宣秉着不耻下问的原则再问。

“飞机是一种交通工具。可以承载数百人飞行。”

“这又是什么法器？”孔宣闻言更加吃惊。

“都说了不是法器。”徐慎之又朝他脑门扇了一巴掌。

“有我飞得快吗？”孔宣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比你快很多。”徐慎之点头说道。

“可惜啊，我不是一千年以后之人，不能我也想看看。”孔宣摇头说道。

“那也不见得，你乃异类成人，寿命要比人类悠久，怎么也有几百年寿命，倘若你能在寿终正寝之前修成天仙，又不去天曹赴职，就可以等到千年以后。”徐慎之笑道。

孔宣闻言嘿嘿一笑，二人边走边聊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道观门口。

徐慎之刚要进门时，孔宣突然皱眉，“真人，你以后是不是要回你来的地方去？”

徐慎之闻言止步，点了点头，“如果可以的话，会的。”

“如果哪天你要回去，可不可以带上我？”孔宣试探着问道。

听得此言，徐慎之微微皱眉，轻轻摇头，“怕是不能够，便是要回去也得乘忘川舟。忘川舟仅能渡人魂魄，我在后世还有一具肉身，日后要回去就会舍弃这具身体，但你在后世没有身体。”

孔宣闻言大为沮丧，闭嘴不再多说。

二人相继步入道观，此时天色已晚，徐慎之回房补上了晚课，躺下休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徐慎之一直不曾离开玉真观，整日里翻阅一些道家经典。

王文卿说得没错，他修行神霄法术不足十年，便已然难逢敌手，但他的心态还不够平和稳定，需要多多读经，明心见性。

孔宣整日里传授那四只金雕练气法门，玉真观内的道人也纷纷勤快修行。

徐慎之当日安排张如晦给众道人加升道箓，此事早就办妥。

由于观中道童尽皆授箓，杂役的活儿无人来做，徐慎之便下令大开山门，广收门徒。

如今信道者不多，少有人将自己的孩子送入道观，为数不多的几人，还是几户贫苦人家养不下去了才送入道观。

没奈何，徐慎之只能让张如晦亲自跑一趟，自玉真门下其他道观抽调了些道童，同时又调了些道人过来。如此一来，玉真观倒是逐渐热闹了起来。

一晃又是一月，到了五月初五。

徐慎之一大清早便洗漱完毕，吃了早点，叫上孔宣一起下山，前往山下的小镇。

“真人，咱这大清早的是要去哪儿啊？”孔宣还有些没睡醒，不是地打哈欠。

“去镇上买点粽子，跟我去趟平州。”徐慎之淡淡地道。

“去平州做……”孔宣正想再问，突然间恍然大悟，一拍脑门立马闭嘴。

二人到得山下的小镇上，徐慎之买了几个粽子，以及香烛纸钱等祭奠物品，这才与孔宣离开小镇。

飞往平州的途中，孔宣一直没有问话，徐慎之也沉默不语，闭目静坐，追忆着过往的一切。

四年前的今天，是陆瑛被害的日子，他回平州是为了看望他的妻儿。

孔宣一路上飞得很急，午时就到了平州，徐慎之并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前往徐家祖坟。

到得徐家祖坟，徐慎之找到陆瑛的坟茔，缓缓走到墓前蹲下，将那几个粽子整齐摆放到墓碑前，又取出了香烛纸钱。

孔宣本想帮他的，被他给拦了下来。

“阿瑛，我来看你来了，四年不曾来过，你有没有怪我？”徐慎之点燃了香烛，抓起一把纸钱抛撒出去。

徐慎之手抚着冰凉的墓碑，想起过往的一切，不由得红了眼圈，落下两行清泪，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