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是安身立命的保障,而灵气也是这份保障的基石。到得山中,孔宣为他护法让他恢复灵气。
实则恢复运气不止打坐,他时刻可以运转周天恢复灵气,只不过那样的话精神不够集中,恢复灵气的速度较为缓慢。
于山中打坐练气,饿了渴了孔宣外出为他寻找食水,两天三夜之后,他体内灵气得以充盈,二人再次动身。
灵气恢复之后,徐慎之又改变了主意,先去神行宗找马墉问问情况,如果还没有千面的下落再去万象阁。
万象阁的虽然消息灵通,但不是无偿为他人提供的。
到得神行宗是当天傍晚,徐慎之让孔宣在卧牛山下等候,独身一人前往神行宗。
他此次前来并不张扬,前次是因为陆瑛过世不久,他心境难平,而今陆瑛已经离开人世两年了,他的心已经平和下来。
悄然潜入神行宗,徐慎之前往马墉所住的院落,到得院中查看一番,马墉不在屋里,王灵儿此时在正屋,徐慎之静悄悄地站在外门看着王灵儿。
与三年前见她时不同,王灵儿脸上不施任何粉黛,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那面铜镜。
由王灵儿的神态就可以知道她这三年过得好不好,显而易见,她过得并不好。
见此情形,徐慎之无奈摇头,觉得自己当年不应该欺骗王宗意,告诉他王灵儿过得很好,这看似是为了王灵儿好,而事实上她独守空房,时间久了容易抑郁成疾,患上失心疯。
屋内还有两个男童,一个约摸四岁大小,另一个两岁左右,这两个男童无疑是马墉和王灵儿的孩子。
徐慎之此时的注意力集中了那大一些的男童身上,此子七分像父亲三分像母亲。
之所以说他七分像父亲并,并不是说他长得更像马墉,而是因为他的面上已经隐隐有了一丝阴狠之色。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孩子如今三岁不止,面相所表现出来的是受骨血传承,而非后天影响。换句话说,倘若不出意外,此子日后可能与马墉是一类人。
除此之外,此子脑后有一处凸起,看起来并不显眼,却散发着一股妖异的气息,这令徐慎之疑惑不已。
心中虽然疑惑,但他并没有主动进屋去问王灵儿,一来王灵还没发现自己的儿子有什么不对劲,二来他也没打算见王灵儿。
离开这处院子,徐慎之便前往女弟子居住的那些院落,三年前他就见过马墉与女弟子有染,狗改不了吃屎,这混蛋这会儿可能就在某个旮旯里偷腥。
四处寻找一番,他找到马墉了,这家伙果然与一个女弟子厮混在一起。
“穿上衣服,出门见我。”徐慎之在门外轻咳了一声。
马墉闻声先是一惊,随后忙将衣物穿戴整齐,出门见他。
马墉开门之际,徐慎之一眼就瞥到了房中的那个女弟子,此女不是三年前的那个,看来马墉这几年没少祸害神行宗的女弟子。
两年不见,马墉有了很大的变化,精神略有不振,走路之时脚步虚浮,可见功夫退步了许多,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千面呢?”徐慎之开门见山,沉声发问。
“他这两年一直没来过。”马墉唯唯诺诺地答道。
“他是哪个门派之人?”徐慎之再次发问。
“我不知道。”马墉低下了头。
“嗯?”徐慎之横了他一眼。
“我真的不知道,我问过他多次,他一直不说,”见他面带不善,马墉连连摆手,“六年前他主动找上我的,说我要坐上掌门之位最大的阻碍就是你,设计陷害你也是他的主意。”
徐慎之闻言眉头微皱,怪不得马墉当年那么大胆,敢利用王灵儿的陷害他,原来那个时候他就认识千面了,是千面一直在背后教唆他。
“你可曾见过他的真实样貌?”徐慎之发问。
“不曾见过。”马墉连连摇头。
“我不杀你是因为师父让我给你给条活路,好些对待小师妹,如若不然,你这条命留着也没用了。”徐慎之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下山的途中,徐慎之心中微感沉重,沉重的源头还是王灵儿,她没有了当年的小师妹的那股活泼劲儿,现如今的她也不是成家女子的成熟,而是一种落寞空虚。
此时他有些怀疑自己,当年欺骗王宗意究竟是对是错?
他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山脚下,孔宣快步迎来,“真人,可有消息?”
徐慎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去岳州。”
傍晚出发,到得岳州已是子时,由于当初张如晦并没有说清楚万象阁具体在岳州哪里,况且天色已晚,因此二人只能先找客栈落脚。
客栈这会儿已经打烊,孔宣趴门外打门叫窗,逼得那店主起床开门。
那店主很不乐意,徐慎之给了他一锭银子,他立马眉开眼笑,换了另一副模样。
徐慎之当年和陆瑛成婚时,临安的富贾商户送了不少礼物,那些无用的东西当初他让孙伯全部当成了金银,此次出行所有金银都带在身上,足够数年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