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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剑网3刀宗】借长风 > 困顿

困顿(2 / 2)

那时走投无路的绝望、孤注一掷的决心,到遇见刀主时,碰撞出的情绪几乎要沸腾出胸腔。仅用“开心”一词来形容,实在浅薄。

我抿了抿嘴,不知怎么同他说,也不想再争辩,反正总是说不过他。我抱着刀在塌上平躺下来,闷闷道:“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阳光灼眼,我把斗笠盖在脸上,听着外面簌簌风声,我打了个哈欠。

这起伏不定的晃动很容易让我产生困意,像是回到了少时在稻草车里打盹的日子。只是这榻实在狭窄,半梦半醒间,脑袋时不时在扶手边缘磕一下,“咚咚”的闷响让我有一种成为拨浪鼓的错觉。

忽然,马车似是碾过了一个大石子,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垫住了我要掉下去的脑袋,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脑袋被柔软的布料包围了起来。我没有睁眼,渐渐抵抗不住困意,转眼间睡了过去。

春风润细雨,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好似响起了细细的雨水嘀嗒声。想来在刀宗习武时,若逢雨季,便是接连几月下个不停。

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天气,室内武场又闷又热,汗水混着潮气,刀握在手里都会打滑。若是执意去室外,怕是两身校服都来不及换洗。

武场旁的食堂前,有一条河,水流湍急,河上架着几块覆满青苔的大石块。弟子们常笑闹着踏石而过,有几个新来的下盘不稳,脚一滑便“扑通”一声跌进水里,爬上岸时脸红得能滴血。众人一边哄笑,一边仍马不停蹄地往食堂奔去。

这是“饭难河”,正如其名,过河吃饭不易,若没点脚力,连吃饭都要泡汤。

即便是我刚入门时,过这条河对我来说也不算难事。唯一一次没吃上饭,是因与师兄过招耽搁了片刻,等赶到食堂时,锅底只剩最后一碗饭。

偏偏我身后还跟着个刚从河里爬出来的弟子,浑身湿透,肚子饿得咕咕直响。我看了他一眼,没多想,便把那碗饭推了过去。

少吃一两顿对我来说不打紧。我正打算回武场,把青阳师兄方才使出的那式刀法细细琢磨一番,却在拐角处撞见了浪三归。

那时的我还未得魁首,也未拜他为师。于我而言,他只是个行事随意、不修边幅,却十分厉害的门中前辈,一个对我有救命之恩,教导之恩,也让我心生敬意的人。

我喊道“刀主”,朝他行礼。他点了下头,十分随意地问我吃了没。

我摇摇头,他拍了下我的背,说:“正好,带你去沅九那里吃。”

我猜刀主大概又是两袋空空,而我今日也刚好没带钱袋,我连忙刹住脚步:“您在沅九前辈那里还欠着账……”

浪三归突然转过身,两手一摊,神情状似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还欠着他钱?噢……我说沅九上回怎么没管我要钱,还旁敲侧击地打听我收徒的事情。”

他抱着手臂,带着几分戏谑地往我这儿靠近,我不得不往后退两步保持距离。

“不是吧,你在替我还账?就算想当我徒弟,也得走宗门会武,拿到魁首才行。这是宗主定下的规矩,中间模糊不得。”

他上下打量着我,挑起眉毛,笑道:“怎么,刚入宗门就想贿赂师长?想让我给你透透题,还是帮你加训一下啊?”

我强装镇定,只觉得气血突突往脸上涌,咬着舌尖压下那股窘意:“我没有,您误会了。”

他也没再继续调侃我,只是带着笑意看了我一眼,让我跟上他。

我们一路甩着大轻功飞到了海之丸,这里很少有人来,放眼望去,只有几艘破败的船只在随波浮沉。刀主灵活地跳上甲板,弯腰从船舱的破洞钻了进去。

我第一次知道,这艘看似废弃的船竟别有洞天。舱内潮气混着旧木味,却能看出有人活动的痕迹。我跟着他七拐八拐,然后看着他在一扇木门前停下,抬手敲了几下。

不多时,门被拉开,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站在门后。他的目光先在刀主身上停了一瞬,随即移向我:“新入门的弟子?”

浪三归嗯了一声。那个男人侧开身子,让我们进去。这个小屋虽然不大,但布置得简单又整洁。墙上挂着几顶竹编的斗笠,角落里堆着打渔用的竹篓,就连不平的桌角下面都用竹片垫上。

怎么到处都是竹子。

我的视线落到柜子上,那里放着一把刀,刀柄上挂着红枫,我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师父径直钻进厨房,在里面转了一会,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动静。我原想去帮忙,刚走到门口,便被一股冲天的辣味呛得连打几个喷嚏,刀主探出头来,挥手把我赶了出去。

过了一会,他端着两盘红艳艳的菜走了出来,香气腾腾,闻着倒是诱人。我夹了一筷子,味道是极好,只是舌头被辣得发麻。

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男人也是吃了两口,神情一僵,便放下筷子默默起身走了出去。

我看着师父心满意足地大快朵颐,心里忍不住叹气,我的好刀主,虽然没带我去白吃饭,但也上演了一场鸠占鹊巢的霸王行径。

这个年轻的男人,看着与我年纪相仿,我当时还以为是刀主的朋友,或者也是像老舟一样隐居在刀宗的客卿。

直到后来宗门会武,我才知道,他竟然是跟师父同辈的,那个传说中神秘的洞幽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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