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前方身影晃动,数名身着灰白裘袄的修士疾掠而出,为首一人面色阴鸷,上下打量着无祁与单阮,看着两人不似三仙门六上宗中人,随即将手中玉箫直指无祁:“你是何人,这寒髓花乃是璇玑上宗之物,鬼鬼祟祟的躲在我等身后,不想活了吗?”
无祁半步不退,伸手将面前的玉箫拂开,缓缓道:“此物天生地养,何时成了什么璇玑上宗的私产?”
“找死,我璇玑乃是六大上宗之一,你竟敢出言挑衅!”玉箫划破寒气,直取无祁咽喉,他身后数人也将法宝尽数拿出,杀气瞬间扑向无祁和单阮。
无祁转手变出那把折扇,心中暗恼,平时没想着炼点能拿的出手的武器,现下竟只能拿把扇子来勉强一用。
“师兄且慢,莫要与这两人争斗了,当下要紧之事是将寒髓花取了,免得多生事端。”一名身姿绰约的女修站在那玉箫男子身后淡淡开口道。
“妍儿师妹说的是,还不快滚,两个宵小之辈!”
无祁眼神微冷,将灵力注入折扇,扇面横掠,冰刃齐出,将面前数人逼退数步。
那妍儿见无祁这般行事,面上含怒道:“我好心劝说师兄放你们一马,不与你们计较,你竟如此不识好歹,当真是想殒命于此吗?”
“哼,狗眼看人低,还不许人还手了,怕是还没等到你爷爷我出手,就要落荒而逃了。”单阮抱胸而立,又将眼神投向无祁暗中传音道:“你刚刚使扇那一下挺厉害啊,就是有点装,比拿箫的狗东西还装。”
无祁将扇面一收,猛的一敲他额头道:“乱说!”
单阮痛呼,眯眼一瞧,“怎么又来人了,好像还是使剑的。”
几道剑光破空而来,为首的那位剑意凛冽,一身白衣锦袍,黑色的长发被朴素的玉冠尽数束起,面容俊美得让人惊心动魄,眸色却是极淡的琉璃灰,静静地看着众人,带着一股天生的疏离与清贵。
剑光骤停,他飞身而下,雪地竟未留下半分痕迹,那柄仙剑也好似有灵性般,清吟一声,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体内。
无祁看着眼前那道出尘的身影,暗暗想确是天人之姿。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倏然响起:“凌霄仙门,陆云,见过诸位。”
无祁听完手腕一抖,折扇差点掉落在地,他心口上猛地传来一阵的牵引感,竟与仙舟上所感相似,只是此次更为剧烈,还带着一丝痛楚。
璇玑上宗的那几人脸色骤变,慌忙收势后退,那玉箫男子向前几步躬身行礼道:“竟是凌霄仙门的大师兄,在下璇玑上宗刘瑞,久仰陆道友大名!道友这是带师弟师妹们历练?”
陆云略微颔首:“正是。”说罢便侧身露出他背后的几名同门弟子,视线却好似不经意的掠过那道执扇的身影,修长的手指在宽袖中微微一顿。
“凌霄仙门,无妄剑峰弟子郑风阳,见过诸位!这是我的师妹洛丹。”自称郑风阳的男子从陆云身后走出,略一行礼,转而又说道:“这寒髓花也是我与师妹此行的目的,这才劳烦大师兄与诸位同门同行至此,若此番无功而返,我也对不起同门师兄弟陪我走的这一遭。”
“不过,这寒髓花毕竟是我与师妹所求,便不劳烦大师兄和同门出手,看璇玑上宗的诸位与这两位……道友也对这寒髓花有想法,那就公平切磋一番,如此可好?”
刘瑞心有不甘,上前几步对着郑风阳道:“我们先来的,理应归我们,为何要与你们比试。”
洛丹回道:“无主之物,向来没有先来后到之分,我们又没从你手里抢,你既先来,为何不摘?”
刘瑞虽知自己不占理,却又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问题,转而狡辩道:“你们修为比我们高许多,不算公平。”
洛丹听完有些怔愣,似是没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高声回道:“那你们人还比我们多呢,我们就两人,你们可有十几人。”
方才被称作妍儿师妹的女子嘴唇紧抿,似是有些尴尬,走上前将刘瑞拉住,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自然,如此再好不过。”
单阮听完他们的对话皱了皱眉,对着郑风阳说道:“我们可不参与,我与师弟只是路过于此,臭拿箫的以己度人,非要污蔑我们偷袭抢宝,这才起了冲突。”
无祁眼看刘瑞听单阮的一番话又要暴起,连忙将他拉住,出口打断:“诸位道友,这寒髓花于我们无用,故而并无想法,我与师兄传送出了些差错,这才误落于此,愿出些灵药法器换取去往灵域界的消息。”
郑风阳随即望向陆云,见他微微颔首后立即回道:“不用报酬,若不嫌弃,可与我们一道前往灵域。”
洛丹在旁继续道:“对啊,我凌霄仙门正在灵域界,而且大师兄在,肯定保你们平安。”
单阮虽觉得挺好,但转念一想,无祁不爱与人同路,便想回绝了,不料无祁一口应下,单阮倒是一愣,不解的望向无祁。
无祁也不打算向他解释,拉着发懵的单阮避开前方寒髓花的争斗,往陆云处走去。
太不合常理了!单阮默默的把自己的衣袖从无祁手中拽开,隐身般地站进了凌霄仙门弟子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