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面庄旭升有了新欢,在这位继母的哄骗下庄旭升把他送出国,结果刚回国就招上沈乘景,所以他对庄沉真是恨不得一拳打飞国外才出气。
“这个令人作呕的大混蛋!”他心里腹诽道。
单人床上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发出恐怖的声息,盛宴端着果盘踉跄地后退一步,现在估计不是要星星的庄沉了,而是能随时要人命的庄沉。
牌桌上打出六筒,是赵成洛庄胡,他夹着雪茄的手在空中点了点,外面走进了两个人把床上的人拖走了。
盛宴认出其中一个,是阿灰,他吓得脊背发凉,刚想往回走,已经被牌桌上的人叫住了。
“喂!是我叫的果盘!”一个长胡子长头发的邋遢男人站起来吼他,盛宴跟个小鸡仔似的被人拎着后衣领提到牌桌上。
庄沉打了四五圈觉得烦,把牌一推:“都他妈滚吧!我想安静会。”
赵成洛站起身,从盛宴端着的果盘里拿了一颗圣女果,还不忘摸摸他的下巴调戏一下:“张嘴。”
这时候赵惋忆的谆谆教诲又在脑中闪现:儿子,到哪里都不要有骨气,保命要紧,骨气不能当饭吃!
他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把嘴巴张得很大,赵成洛被他可爱到,将这颗果子扔到他嘴里了。
走了几步,他手插口袋扭头问庄沉:“庄总,鸟笼要撤吗?”
庄沉脚搁到牌桌上,冷声道:“人滚蛋,鸟笼留下。”
赵成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朝着门口的人招手示意,不一会整个包厢只有盛宴和庄沉两个人。
盛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陷在两难时,庄沉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扶我。”
盛宴慢半拍地搁下盘子走过去扶他,他搂着他的肩往鸟笼那边走。
盛宴按照他的命令将他扶到沙发上,他站在旁边像个跟班,看着四周的靡乱布局他只想赶紧逃离,有点后悔入职这诡异的风月无边了。
楼下的音响设备是日式顶配装置,阿狸的钢琴曲就跟留声机里的唱片一样,动听地传了进来。
门没关,领班和安保人员还站在门口待命,盛宴低头瞅了一眼庄沉,他正看着鸟笼发呆。
“你在里面待过吗?”庄沉面无表情地把目光转到他身上,“进去试试?”
盛宴突然想把他亲爹盛远见搬出来救命了,可是庄沉这厮除了认识男模也不认识他那内退到财政局的爸啊!
他哆哆嗦嗦地弯下腰看着他装傻笑道:“可以不去吗?”
庄沉拿起手边的鞭子,朝空中点了点:“你觉得呢?”
盛宴麻利地打开鸟笼钻了进去,两只眼睛可怜地看着沙发上晦暗阴影下的面容。
庄沉拿起一瓶没拆封的红酒,徒手旋开瓶盖,喝了几口,眼眸里带着几分宿醉之后的迷蒙。
他看着鸟笼里的人,就想起某天晚上许离睡在他身旁做梦说的话,他说:“我不要再待在那破笼子里!我不要再待在那笼子里!”
想来,他和他害怕的人有什么不同,都是阴沟里爬行的蛆,以为遇到点喜欢就格外在意,其实别人只把你当摇钱树、过墙梯!
庄沉拿着酒瓶狠狠地朝着鸟笼砸去,许离要和他断那就断,这几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整出这些就是为了让他明白,他庄沉不缺床伴也不缺甘心伺候他的人!
盛宴看着玻璃瓶飞快地朝他的眼睛砸过来,他本能地用手臂挡住,只不过想象中的疼没有发作,再恐惧睁眼时,朝朝念念的人忽然出现。
那张清隽惑人的脸陡然清晰。
盛宴的心乱作数拍。
沈乘景竟然单手抓住了那个碎掉的酒瓶,猩红色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流出。
“还好吗?”
他将笼子打开,把浑身还在发抖的盛宴拉了出来,他像是在检查什么珍贵的藏品,把盛宴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见没有受伤才舒了一口气,将他按在怀里。
盛宴被抱得险些喘不上气来,余光却看到他被酒瓶划伤流血的右手。
门口保安、保镖和Peter全都冲了进来,作势要把沈乘景擒住。
盛宴被某人护在怀里却有些喜出望外的得意,沈乘景看着怀中那个狐狸面具下眉眼弯弯的人,忍不住打扰他道:“都这样了还能幸灾乐祸?”
盛宴赶紧正经儿站好。
庄沉朝门口扫了一眼,众人都撤了,他两手交握搭在宽阔的大理石茶几上,沉黑的眼珠冷眼看着光亮里的人:“沈乘景?”
沈乘景把盛宴往身后藏了藏,点头应道:“是我,庄沉。”
“我找了你三年,你终于舍得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