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口，又能怎么样？你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也看开了，与其让万溚把我引渡回去，不如让我死在这！”

“为什么？”

“你们不了解那个地方，如果我被引渡回去，达兴那狼崽子，早晚会把我的财产弄到手。反正我现在只是个孤老头子，把钱留给那些畜生，还不如永远藏起来，谁也别想动。”

“我们已经找到汪全了，他是你和狄铭的中间人吧？”

“没错，我需要一个有能力跟你们周旋的本地人帮忙，对警方的办案程序越了解越好。”

侯峰忍不住插话道：“达隆，那具女尸，跟你真的没关系？”

“我没必要撒谎。既然我已经愿意承认罪行，身上多一条人命和少一条人命，又有什么分别！”

简逸对达隆淡漠的语气十分反感，“你与狄铭一拍即合了？”

“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跟我见面一聊，我们就想到一块去了。”

“你是说凌可芸写的那本小说？”

“嗬嗬，你看过那本小说吗？”

简逸摇了摇头，他翻过几页，感觉看不下去。

“那时候你们已经开始跟踪凌可芸了？”

“是啊，我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她身边总是跟着你们的人，你也一样，警惕性太高，普占棠两次接近你，都不敢轻易下手。所以我们决定，让你们继续破案，在破案的过程中，慢慢分散你们的人手，如果能找到机会弄死你或者她，那就更好。但在你们找去社君红的奶茶店那一刻，我就发现我错了。”

“为什么？”

“你们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既然确认了受害者，找到她就只是时间问题。我开始担心，害怕你们及时找到现场……”

侯峰再次开口问道：“所以你们就提前动手了？”

“是的。也是从那时候，我就决定这个游戏不能继续下去了。”

“所以你想杀了狄铭？”

“你们什么时候猜到是他的？”

简逸和侯峰相视一笑，没有做出回应，简逸随即问道：“狄铭被打伤后扔在派出所附近，也是你的主意吧？”

“对！如果你们开始怀疑他，说明我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但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实狄铭与这一切有关。他留院观察无碍之后，你们最多扣留他48小时，就会放了他。”

“所以你亲自跑去医院，就是为了让他安心在警局待48小时？”

“对！我得让他知道，只要抗过48小时，他就没事了！”

“同时也是向他展示，你可以在警方眼皮底下，来去自如！”

“嗬，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

“其实以你的手段，想杀我和凌可芸，应该不困难啊！”

“还是有一定难度，特别是能否做到全身而退！既让人从中看到我的影子，又不会对我有所牵连。”

简逸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那天芮雪还算机警，发现可芸不见之后，立即上下搜索，同时联系增援。恐怕达隆那天真就得手了。只要他在可芸的桡动脉上割一刀，就可以全身而退。

事后众人赶到现场，找到的不过是可芸的尸体。根本不会知道，是谁杀了可芸。这小老头的确非常谨慎，一旦嗅出几分危险，就不会再孤注一掷。

“其实你也可以放弃谋杀狄铭，如果你不坚持，我们根本找不到你！”

“我没想到你们能猜出来，更没想到，你们提前在案发现场有了部署。这几天我暗中观察，发现你在医院，姓凌那丫头也躲起来了，其他人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完全失去了调查方向。”

“所以你就认为，没人知道你要杀掉狄铭，更不会预判到，你将在哪动手？”

“是啊，没想到被你们骗了。”

“狄铭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能拿到多少好处？”

“我答应给他二十万，先付了一半。”

“你那几个手下，都是故意卖给我们的吧？”

“哼，没办法，人老了，得防着他们。”

“其实狄铭也防了你一手！”

“我知道，把他扔在派出所附近那天，他就话里话外威胁过我。”

“威胁你？”

“他怕我把他扔在派出所的时候，会留下线索陷害他，就暗示他手上有我的犯罪证据。”

简逸与侯峰再次交换目光，达隆与狄铭的关系真是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