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鲁思恒眼神开始漂移。“我没注意他的茶杯!”
“除夕夜是戚馨雅值班,初一早上八点,张谟没有下楼吃早餐,戚馨雅去211号房间时,张谟的茶杯在他床头柜上。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差不多喝完了,只剩下杯底的茶叶。你赶到张谟房间时,没看到床头柜上的茶杯吗?”
“我真的没看到茶杯!如果看到了,我肯定会有印象!”
“朱治在上班吧?”
“在!我马上叫他过来!”
鲁思恒几步跨到门边,朝走廊里叫了几声“朱医生”,朱治很快走了过来,看到简逸和侯峰都在院长室,朱治在门边停步。
“院长,你叫我?”
“你先进来,简队有事问你!”
朱治走到办公桌旁,疑惑地看着简逸。“简队,什么事啊?”
“朱医生,2月19号大年初一早上,你进入张谟房间时,注意到他床头柜上的东西了吗?”
“床头柜上什么东西?”
“他的茶杯!”
“茶杯?”朱治虚着眼睛回忆片刻,茫然摇了摇头,“我没看到床头柜上有茶杯啊!”
“没有?”
“是啊,我记得他床头柜上没有茶杯。要不,你打电话问问戚馨雅!”
“已经问过了,2月18号晚上11点,戚馨雅巡房进入211号房间,张谟的床头柜上,摆着一只茶杯,当时杯子里的茶水差不多是满的。大年初一早上8点,戚馨雅见张谟没有下楼吃早餐,又去211号房间找他,当时茶杯就在床头柜上。但是茶水已经被喝完了,杯子里只剩下茶叶。”
“简队,大年初一早上,戚馨雅在211号房间发现张谟死亡之后,就关上门离开了那个房间。我去211的时候,戚馨雅才用钥匙帮我打开房门。”
“你进入211号房间的时候,戚馨雅跟着进去了吗?”
“没有,她在外面!当时有些老人已经吃过早餐,因为是大年初一,我们不想让别的老人看到张谟的尸体,戚馨雅就在外面守着门,以防有人无意中闯入,看到张谟的尸体。”
“朱医生,张谟身上有红疹,你知道吗?”
“知道,他从去年夏天皮肤上就开始起红疹了。他女儿给他买了红霉素软膏和阿昔洛韦,可是红疹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完全消退。直到他去世的时候,身体上可能都还有红疹。”
“你跟我们说过,张谟死亡时,腮边有干涸的涎沫。戚馨雅也告诉我们,张谟枕头上,也被流涎浸湿润了。还有头天晚上,张谟脸色微微发红,之前一段时间,他感觉胸闷气短,呼吸困难,还偶尔出现心悸的情况。综合这些情况,你难道就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难道,难道他中毒了?”朱治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坦然与简逸对视。
“没错,张谟的确中毒了!从去年夏天开始,就有人给张谟下毒了!”
鲁思恒惊愕地叫道:“去年夏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朱治一脸无辜地凝视鲁思恒。
侯峰放下手里的员工资料,给戚馨雅打了一个电话。“戚姐,我是刑警队的侯峰,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我一个人在家。侯警官,有什么事吗?”
侯峰打开了扬声器,“戚姐,你还记得2月19号早上,你发现张谟死后,离开211号房间时,锁好房门了吗?”
“呃,我只是拉关了房门,没有反锁。但是没有钥匙,从外面也进不去。”
“但是从里面能出得来对吗?”
“是的。”
“你离开211号房间后,去哪了?”
“我下楼去了一趟护理室,跟接班的护理员说了一声,张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