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了一会，他就先走了。”

“支大姐，我听说，那天早上，你在这间病房的外墙上看见一块用粉笔画过，又擦掉了的印迹，是吗？”

“嗯。”支亚萍不自觉地瞟了下可芸和芮雪。

“你能看出粉笔画的是什么吗？”

“看不出，画的东西已经被擦花了。”

“那你看看，像不像这个图案。”简逸拿出手机，点开他在常荣发宿舍里拍到的粉笔画。

“这，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警示标志，表示某种物品含有剧毒。”

“我不知道被擦掉的是不是这个图案。”

“你在康复中心见过这个图案吗？”

“从没见过。”

“半年前住在这间病房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一楼病区有个病人失踪了，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好像是叫沈仲驰。”

“对，我们在沈仲驰的房间找到半截粉笔。支大姐，你打扫病人房间的时候，在其他病房发现粉笔了吗？”

“没有，粉笔一般办公室和康复室才有。”

“哦。谢谢了支大姐，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哦，那我走了。”支亚萍立马起身离开了病房。

侯峰把门关上，转身对三人说道：“你们怎么看？”

“呃……”芮雪皱眉说道：“我认为，应该先找到解志新，深入了解常荣发的情况，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嗯！”简逸点了点头，移目看向可芸，像是想听听她的看法。

“保安公司六月上旬才安排方业涛和卢祺永到康复中心上班。我想，沈仲驰半年前被家里人送到康复中心时，不可能知道，三个月后，方业涛和卢祺永将成为康复中心的门岗保安吧？”

可芸的态度很明确，沈仲驰今年三月十号住进康复中心，当时谁也不知道，方业涛和卢祺永会在六月几号调到康复中心的门岗上班。

常荣发的尸体是在三月十四号被发现，但死亡时间是三月十三号的深夜。沈仲驰入院仅三天，常荣发就出事了。并且，当时沈仲驰被安排住在1-17号病房。支亚萍发现常荣发的尸体当天，曾在17号病房外墙看到被擦掉的粉笔印迹。

而半年后，方业涛也出事了。康复中心大门水泥柱上也出现了被擦掉的粉笔印迹，随后沈仲驰失踪，这的确很容易让人把常荣发的死和沈仲驰联系到一起。

但要说沈仲驰入住康复中心的目的是杀人，那在他谋害常荣发之后，为何不尽快离开康复中心。却时隔半年等除掉了方业涛，才突然宣告失踪。

这完全不合情理！

方业涛到康复中心上班时，常荣发已死亡三个月。不管他的死有何蹊跷，方业涛都不可能知情。

假设沈仲驰谋杀常荣发得手后，顶多在康复中心待上一两个月，便能以病情好转为由出院。根本不用等到六月，方业涛来康复中心上班，即可远离是非之地。最关键的是，沈仲驰不可能预见到，方业涛会成为康复中心门岗值班室的保安。

因此，可芸判断，常荣发和方业涛的死，均与沈仲驰无关。

她的分析，侯峰和芮雪都没有异议。简逸沉默片刻之后，缓缓说道：“沈仲驰患有被害妄想症，病发时差点砍伤煤气公司的抄表员，他老婆才把他送来精神康复中心。一个刚入院的病人，行动会受到很大限制，他也不可能半夜跑到湖边谋害康复中心的护理员。”

芮雪迟疑着问道：“那常荣发的死，还查不查了？”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应该先找到解志新，深入了解常荣发的情况。你和可芸现在就去找他，我把地址发给你。还有，你们抓紧时间，今晚再见见常荣发的家人，问清楚夏莹荥和常荣发分手的原因。”

“好！”芮雪欣然点头。

可芸和芮雪走了一会，杜晨和钟念也回到17号病房。两人对宿舍楼的搜查一无所获，这早在简逸意料之中。

“杜哥，几分钟前小刚才确认，康复中心的局域网昨晚曾被侵入。他按照对方的ip地址，找到一家叫‘飞越’的网吧，你和钟念过去看看吧！”

“怎么还牵扯上黑客了？”钟念大感惊讶。

“昨晚康复中心的监控停止录制，就是被人在网吧远程操控捣的鬼。”

杜晨轻声叹道：“那好吧，我们去网吧，那你们？”

“我们还得留在这，技术科传来消息，在常荣发宿舍发现的鞋印，虽然与在病区大楼顶层平台发现的鞋印，不是同一双鞋，但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的足迹。”

“同一个人？”杜晨不禁有些困惑，“就算方业涛坠楼时，这个人也在楼顶平台。那他为什么要到常荣发的宿舍，画一个剧毒标志？”

简逸摇头苦笑，“还有个问题很奇怪！宿舍通向二楼的铁门，挂锁被人换掉了。但常荣发那间宿舍的门锁，却没有被破坏。进入房内画剧毒标志的人，居然有那间房门的钥匙。”

侯峰讶然问道：“这个人换掉铁门挂锁，是不是还想再去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