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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血,当然要让受益的人知道,让对方感恩,让对方念着才行。 拾金不昧之后还有表彰呢! 隋子明没辙了。 他最是知道,沈溪年这人看似没什么脾气,实际上决定了的事就是一锤定音,他表哥别说反抗了,沈溪年一个眼神过去恐怕立刻就站一边了。 “……但就只是遇刺一回,包扎一下,也没那么有效果吧?”隋子明忍不住小声叭叭。 然后就看沈溪年露出一抹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笑容。 隋子明忽然警惕。 沈溪年微笑,语气完全是裴度式的不容拒绝:“这只是恰好让你们熟悉一下,毕竟回去之后,殿下正需要一个带着锻炼身体的习武先生。” 隋子明张口想推脱,却被沈溪年无声说出的“零花钱”三个字堵了回去。 隋子明抬手捂住半张脸,用了好一会儿才接受了自己即将开始带小孩的日子。 知道这件事只能认,隋子明揉着脸颊揭过话题,转而问起另一件事:“这次的刺杀,我总觉得……对方的目的似乎并不是真的想置我们于死地。” 或者说,是置小皇子于死地。 如果真的想要杀一个人,就该是像之前截杀隋子明那样,有高手,有毒,有足够的人——至少三者占其二才够狠。 今天的这一波,虽然看似来势汹汹,下手狠辣,却是点到即止,看到驿站的护卫过来便干脆退走了。 隋子明会受伤纯粹是因为他憋太久,打上头了,习惯性地用了那种自损一百伤敌一千的的疯子打法。 “啊,应该是殿下的身份暴露了。”沈溪年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语气淡淡,“毕竟当时我和扶光突然进宫,之后扶光又在宫里多处布置,能瞒这么久已经挺不错了。” “但现在的时机并不算太好吧?” 泰安县主和郑闵斗得难分上下,眼看着有种要死一起死,谁都别想赢的架势,这时候冒出来一个名正言顺继位的皇子,不就成了明晃晃的靶子? 隋子明是不爱在朝堂斗争上用心思,但并不代表他一点都不懂。 好歹他也曾经被裴度教过几年呢。 沈溪年道:“泰安县主和郑闵都是行事果断的性格,如果今日动手的是他们,不会这么点到即止,只为试探。” 隋子明把自己挪到桌子边上,也倒了杯水灌了三杯润喉:“那倘若是你派人来试探小皇子的身份,你接下来会做什么?” 沈溪年想了一下。 他其实并不擅长那些弯弯绕的东西,但他很擅长去猜什么做法是最能从裴度处得到好感与好处的。 他开口道:“我会去见站在小皇子身后的那个人。” 裴度和长公主郑瑛下了一局棋。 这是他法。” 裴度任由吴王郑闵与泰安县主对抗争斗,算计进去的不只是站在两方势力背后的家族,还有诸多心思各异的皇室宗族。 一旦两方斗到绝路,两败俱伤,届时,只要裴度稍稍收尾,便再无人有余力站出来反对裴度推举小皇子登基。 只是这对如今的朝廷来说,无异于一场满是血色的洗礼,被拉下马的官员不计其数,其中牵连的世家勋贵更是难以估算。 世家勋贵与皇权的抗争历朝历代都存在,皇帝当然想要削权世家,可流水的皇朝,铁打的世家,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的。 世家手中的底牌太多,一旦他们当真联合起来对抗朝廷,科举、官员、税收……这些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要害都会被攻击。 但裴度就是敢这么做。 郑瑛终于落子,口中问出了自己的不明白:“你怎么敢?” 裴度闻言,指尖轻推,又一枚黑棋稳稳落在星位:“扶光并非孤身一人。” 他早已不似从前一般身后空荡荡。 他的确有了牵挂,有了更重的责任,但他的身后也多出了更多支撑的力量。 郑瑛一愣。 她这才认真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看着看着,她终于发现,如今的裴扶光,当真和从前那个孤绝走在属于自己路上的裴扶光不一样了。 他的眼里有了光。 因为裴度终于开始争,所以……泰安与吴王的争斗,只会耗尽各方势力,最终为这位无名皇子铺路。 而一手促成这一切的裴度,将成为辅佐新君的定策元勋。 如若没有这位皇子,只要郑闵死了,泰安未必不能有胜局,但……偏偏,裴度的运气就那么的好。 明明面前是一条绝路,偏偏,就让裴度寻到了一条通天路。 只要泰安与吴王斗到两败俱伤,那位血脉正统的小皇子不论性情资质如何,哪怕平庸不堪,有裴度在,大周仍旧能定三十年的安稳。 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