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与孙铸什么关系?”
姜古庄答道:
“萍水相逢而已。”
玄斐大师紧逼,口气咄咄逼人道:
“那他为什么将机密之事跟你说?”
姜古庄一时语塞,因为这也是他琢磨不透的事。
说完玄斐凶相毕露,沉声说道:
“施主将那信物交出来!”
口气甚是严厉,大有立即出手之意。
姜古庄没想到情况陡变,上官痴早就不耐烦,眉毛一扬叱道:
“老和尚,你凶什么?”
玄斐微露愧色道:
“把信物留下,贫僧决不阻拦二位施主!”
姜古庄也有些愠怒道:
“在下既然已答应了孙老前辈的话,决不会转手他人!”
玄斐听了,刚缓和一些的神色马上一变,说道:
“施主既然自己找上山来,就由不得你了!”
说着,突然五指一并,伸手向姜古庄拍来。
姜古庄又惊又怒,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反手向玄斐拍来的右腕扣去。
玄斐自得济慈大师的真传,自幼浸淫于华山武学,已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因听能泽、能洪介绍,知道两人年纪虽轻,但武功奇高,所以出手就不曾小瞧姜古庄,右掌拍出,已留有后招。
见姜古庄左手扣来,右手的长剑直削过去。
厢房太小,玄通、能泽、能洪三人还在门外站着,姜古庄也抽出了血刀,顿时刀剑斗在一起,厢房就变得碍手碍脚。
玄斐久居深山,从未与这样厉害的对手大展拳脚,一时兴趣大增,喝道:
“好!我玄斐就来斗斗你这位孙铸的弟子!”
说着身子后跃,人已到古庙的大厅上。
姜古庄心中暗暗叫苦,心想:他误会我是孙老前辈的徒弟,同门较技已是很正常的事,也跟着跃出,抱拳道:
“前辈误会了,在下并非是孙老前辈的弟子。”
其实玄斐话一说出口,又马上立即醒悟。一来因为姜古庄用的是刀,而华山派历来只是以剑传人,从未有过刀法的;二来,经刚过了一招,姜古庄用的显然不是华山剑法。他还是喝道:
“废话少说,管你是不是,反正受孙铸老贼的指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边说,手腕一抖,长剑向姜古庄小腹刺来。
姜古庄心想:孙铸老贼,这已是对人极端诅咒,难道孙老前辈和济慈大师中间有什么过节儿。
但此时已容不得他多想,见玄斐长剑逼到,连忙出刀挡架。
哪知玄斐这是一个虚招,长剑已然撤回,跟着又是一剑刺到。
这一次姜古庄竟不招架,向前一仆,俯卧向地,跟着一个翻身,脸已向天,一刀砍去,竟向玄斐双足斩去。
玄斐大惊,连忙右掌拍向姜古庄的胸口。
姜古庄也伸出右掌拍了过去,两掌相交,但手中的血光宝刀还是横削而去。
玄斐只得腾身跃起,向后倒跃,“蹬蹬蹬”退了三步。
殿堂里甚是空旷,而只有两根蜡烛忽明忽暗,看不清玄斐的脸色。
玄斐大怒,低吼一声,剑法一变,但见青光闪动,竟已是连刺了八剑。
这八剑迅捷无比,姜古庄哪里瞧得清剑势的来路,只得顺势挥刀,使了“龙行布雨”一招挡架。
“龙行八式”虽然只有八招,但随着敌招的变化而变化,层出不穷。
玄斐的八剑虽快,还是被姜古庄一一挡开,八剑来,八刀挡,“当当当……”连响八下,干净利落。
姜古庄开始时感到手忙脚乱,但第九刀立即转守为攻,一招“龙在九天”回刀斜削出去。玄斐一时性急,竟不理姜古庄这一刀,蓦地纵身跃起,借着这一跃之势,人剑合一,向姜古庄头上疾刺过来。
这一刺出手之快,势道之疾,实是威不可挡。
姜古庄见他如此勇悍,不顾性命,激起了他少年的刚强之气,当下也纵身跃起,举刀迎了上去。刀剑在空中相遇,“当当当当”四响,跟着两人一起落下。
玄斐因在荒山之中,平时除打坐外,就是习练华山剑法,所以已臻绝顶,剑势凌厉,迅捷无比,在常人刺出一剑时刻之中,而他能刺出四五剑。
但“龙行八式”讲的是见招变招,见招拆招,你快他也快,你慢他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