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再次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姜九月？很好听的名字。是……九月份出生的吗？”

问完她又觉得有点唐突，打听别人宠物的名字由来似乎有点过于私人。

榭宴礼的目光与她相接，那双深邃的眼里似乎掠过某种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快得让她抓不住。

他沉默了几秒，就在姜梨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淡淡开口：“不是。”

没有解释，没有延伸，只是否认了出生月份的猜测。

电梯恰好到达姜梨所在的楼层。

“叮”的一声，打破了这短暂的、略带深意的沉默。

姜梨站起身，心底那点细微的疑惑还没来得及发酵，就被打断了。她对着榭宴礼礼貌地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榭总。”

又弯腰对依依不舍的小狗摆了摆手：“再见啦，姜九月。”

小狗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很不舍。

榭宴礼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那只热情的小狗和男人沉默的身影。

姜梨站在走廊里，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姜九月。

不是出生在九月。

那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和她姓姜……有关系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她自己否定。太荒谬了，怎么可能。天下姓姜的人那么多，难道都和她有关？大概是巧合，或者有什么别的纪念意义。

她甩甩头，觉得自己最近真是有点神经质，总是因为那个男人而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联想。

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公寓，决定不再去想。

电梯继续上行。

轿厢里，榭宴礼松了松牵引绳，低头看着还在试图往电梯门方向张望的姜九月。

小狗似乎有些失落，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他蹲下身，罕见地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挠了挠小狗的下巴，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她很喜欢你。”他低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在安抚小狗。

姜九月舔了舔他的手指，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电梯到达顶层，梯门打开。

他站起身，牵着依旧有些一步三回头的小狗走向公寓大门。

冰冷的电子锁识别了他的指纹，发出轻微的解锁声。

在他推开门，即将踏入那片寂静的、只有他和一只狗的空间时，他极轻地、几乎微不可闻地低语了一句，消散在空旷的走廊里。

“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