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敔蝶笑了下，把风筒送到他的手里，“那我先下去客厅，你快点来啊。”

说完，她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房间。

洗完澡之后，晚上九点半。

胡敔蝶穿着睡袍，再次来到了沈奕的房间。

沈奕坐在电脑桌前，听见门响，他抬头望去，目光落在她手里抱着的一叠试卷。

“不用怀疑，我就是来问你作业的。”

胡敔蝶来到他的身旁，放下书本和卷子，伸手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

沈奕扫了一眼桌上的数学卷子，看着她说，“你确定我会这个？”

她一愣，好像想起了什么。

尴尬了。

“小学五年级之后，我没有听过一节课。”像是陈述事实一样，沈奕语调平静地说着，“学习这种东西，我很早就戒掉了。”

这话倒是把她给逗笑了，眯起眼看他，“难道你曾经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确实，有过一段时间……”沈奕低喃着开口，眼神暗淡下来，“不过已经忘记了。”

“还有这种事？”胡敔蝶似笑非笑，垂下眼看着桌上的卷子，“可是明天就要交了，我该怎么办？”

沈奕拿过那张卷子，大致看了一下内容，“这个章节，他’好像已经学完了。”

“谁啊？”胡敔蝶脱口而出，又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沈奕’？”

“就像u盘插入了电脑，电脑可以读取它的信息一样，他就是那个u盘。”沈奕拿起笔，低声说，“我的脑海里储存了他的记忆存在，但我会意识到那是别人的记忆。”

朦胧地懂了他的意思，胡敔蝶立即翻开书本，“所以……你可以看懂这些方程吧？”

沈奕的视线在书本上停了一秒，将全部的方程列在了草稿纸上，然后开始逐一解释给她听。

不到十分钟，草稿纸上画满了算式和曲线图，胡敔蝶基本上弄懂了圆锥曲线与方程的原理。接着在沈奕的帮助下，她半小时内完成了数学试卷

胡敔蝶收拾桌面的时候，余光注意到了电脑上的网页。

“这是美国的邮件？”

沈奕解释，“这是私家侦探查到的……沈延的病情。”

胡敔蝶滑了一下鼠标，虽然只认识一些简单的单词，但也足够让她知道一些关键的信息。

“看日期的话，是发给之前的‘沈奕’的。他跟我说过这件事，因为收到了这封邮件，他才猜出了自己是帮沈延试药的试验品。”

“三个月前，他向高利贷借了十万，然后请了私家侦探调查沈延。他知道了自己是一个试药者，他第一个念头是与沈家同归于尽。”

“这个他也跟我说过……”

还未等她说完，沈奕继续说，“可是因为你，他选择注射了第五阶段的新药，他的记忆开始觉醒，又被现实破坏。因此，他意识到了自己只是一个人格，他知道了自己人格记忆中的身份背景都是假象，唯有我的记忆才是真实。”

胡敔蝶一脸懵然，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突然要讨论‘沈奕’的事情？”

沈奕抓住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存在于我的脑海的他的记忆，不存在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像听绕口令一样，胡敔蝶反应了一秒，弱弱地问，“什么……记忆？”

“在我醒来的那一晚，你曾经问过我的一个东西。”

“……蝴蝶项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