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悦来客栈休整了一晚，第二日清晨，林默便带着白芷和石猛，融入了天阙城清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他们的目标，是位于外城西区，规模最大、也最鱼龙混杂的“外坊”。据客栈小二说，那里是散修和小商贩聚集之地，最是考验眼力和运气，也是万宝大会期间淘宝捡漏的热门地点。

一路上，白芷（

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那些贩卖灵草、丹药的店铺，几乎每家都要进去瞅瞅，不时还对着橱窗里的展品评头论足一番

）

：“哼，这‘凝碧丹’火候过了，丹纹都不够清晰，也敢卖五十下品灵石？在我们药王谷，这种成色的也就是学徒练手之作……”

“咦？这家居然有‘雾隐花’？年份看起来不足百年，药效差了不少，不过保存得倒还算完整……”

石猛（

则是对各种香气四溢的食物摊位毫无抵抗力，手里很快就拿满了各种灵肉包子、烤灵薯、糖渍灵果，吃得满嘴流油，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幸福

）

。

林默（

跟在两人身后，看似随意，实则目光锐利地扫过街道两旁的店铺和摊贩，神识如同无形的筛子，过滤着海量的信息和物品灵气波动

）

。他并未急于出手，而是在观察，在感受这天阙城的“脉搏”。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片人声鼎沸、占地极广的广场出现在眼前。这里便是外坊。数以千计的摊位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地上铺块布就是一个摊位，卖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从各种沾着泥土、真假难辨的“古物残片”，到光芒闪耀却可能华而不实的“法器”，从气息奄奄的“灵宠幼崽”，到字迹模糊、来历不明的“功法玉简”……应有尽有。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争执声不绝于耳，空气中混杂着各种灵材、药草、甚至汗水的复杂气味。

“哇！这里好热闹！”白芷（

眼睛发亮，瞬间来了精神，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

，“这么多摊位，说不定真能淘到宝贝！”

石猛（

则被一个卖烤巨型妖兽肉串的摊位吸引，挪不动步子，眼巴巴地看着那比他手臂还粗、滋滋冒油的肉串

）

。

林默（

笑了笑，对两人说道

）

：“分开看看，一个时辰后在那边的茶摊集合。记住，多看少说，别轻易露财，遇到不确定的东西，传音问我。”他特意叮嘱了白芷一句。

“知道啦！啰嗦！”白芷（

摆摆手，迫不及待地挤进了一个贩卖各种稀有药材种子的摊位前

）

。

石猛（

得到林默点头后，欢天喜地地冲向烤肉摊

）

。

林默（

自己则信步在外坊中逛了起来。他走得很慢，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一个个摊位，神识却如同精密的探测器，仔细感知着每一件物品内蕴的灵气本质和波动

）

。大部分东西在他感知下都原形毕露——要么是徒有其表的劣质品，要么是故意做旧的假货，要么就是价值与标价严重不符。

（啧，果然水深。）林默心中暗忖。（十件里面能有半件真东西就不错了。）

逛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在一个看起来颇为冷清、摊主是个昏昏欲睡的老者的摊位前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