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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裴国公他以身饲刀 > 红了黄花谢

红了黄花谢(1 / 2)

 三日后,裴淮凛再次踏入了尚芜苑,他丢给宋衔月一套黑色劲装,上面刻着金色条纹,如同裴淮凛袍角的金色盘蟒,这是国公府的烙印。

“崔念昔,你的名字,宋衔月已经死在那场血雨里了,懂吗?”裴淮凛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如同洗去天地尘埃般冷淡。“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卫。”

宋衔月抚上那冰冷的蟒纹,“崔念昔”这个名字在宋衔月口中转了一圈,是摧折往息,还是时刻警醒那个夜晚不得而知。“是,主人”她垂首,咽下喉间翻涌的铁锈味。

旦日,天还未亮,她被铁链锁住脚踝拖进国公府的地宫。

通往地宫深处的阶梯两侧悬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每一个所对应的都是酷刑。宋衔月明白,这把刃要开鞘了。

幽深之处冒出点点烛光,烛光逐渐变大,直到宋衔月被带到了烛光闪亮之处,发现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台子,向上看去,发现裴淮凛正在高堂上俯视着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审世着自己的猎物。

这个构造,这个场景布局宋衔月见过,早些年她随爹爹斩杀贪官时,发现对方有一个地下赌局和斗兽场跟这个场景如出一辙。“啪嗒”裴淮凛摁下手中的机关,宋衔月身上的铁链断了,同时,在圆形台子周围的暗门里闯出三十六尊玄铁人偶在暗处列阵,她愣了。

“一柱香的时间,活着走出来。”

裴淮凛的声音从高处石台上飘落下来,手中捻着一枚白玉棋子,“或者,成为它们锈蚀的养料。”

宋衔月并没有轻举妄动,她仔细观察着青铜人偶的构造,它们的手里都握着短刃,小巧难辨,但在烛光闪烁的照耀下,那抹银光在宋衔月眼眸中闪过。她迅速从墙壁上取下一把长剑向人偶中心刺去,她想看看这群人偶是怎么配合的。

第一次闯阵,集聚在一起的人偶迅速分散,被长剑刺向的人偶两两配合,一个抵御,一个迅速来到她身后反攻,宋衔月察觉到,剑刃迅速反转朝向背面横向劈去,同时猛地一踹另一个人偶。

而被刺的那个人偶来不及躲开硬是扛下了这一剑,但毫发无损,玄铁自抵青铜。

察觉不对,宋衔月赶忙退到圆台外侧,在落地的瞬间,她听到棋子落到棋盘上的声音,裴淮凛在记时,亦在布局。

她心一沉,盘算着刚才的景象,在主要目标为一人时,它身侧便有另一个来配合,而其它则是避开静立不动。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再一次闯入,只不过这次刺向一人时,身体猛地一转,退到了另外一个静立不动的玄铁人偶前。眸光一转,刚才准备防御反攻的那两个像丧失了生机般突然静止,而剑头所指那一个人偶的同伴的断刃瞬间向她逼去,下腰闪躲。

只见好笑的一幕出现了,那个人偶来不及降速,短刃直冲冲的向同伴杀去,刺破了手与胳膊连接处的衣服,接着,一只手就这样落了下来。宋衔月定睛一看,脑海中已经有了对付这些人偶的办法了。

第三次闯阵,她故意向人偶耳后三寸斩去——那里镶嵌着一枚赤铜铆钉,是机关动力枢纽。玄铁青铜相碰的瞬间,铆钉松动,剑身猛地一颤,来不及缓冲,宋衔月迅速转向背后人偶的身后,猛地一推,加速了玄铁人偶的前冲,在它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刺向了同伴刚才被宋衔月锁伤的地方。

铆钉被斩落,“咚”头落地声音传来,眼眶的红光逐渐熄灭,接着人偶的身体倒了下去,如濒死的野兽,它的同伴也毫无征兆的倒去。

果然!人偶组成的关键便是骨节相接,关节控制着它们的活动,它们身上其它部位皆是由整块玄铁覆盖,而关节若是整块覆盖,则行动不便,所以,在他们关节连接遮盖处便是除去它们的弱点,要真正杀死玄铁人偶依靠她自己的力量是行不通的,她的青铜剑根本杀不死它们,只有再借助它们“自己身上相连的力量”才能真正的除去。

想清楚这点,宋衔月每一次的闯阵都是竭尽全力斩断那个控制它们全身的头部与脖颈间的骨节,身后的那个人偶会模仿身前人的一举一动,只要在它来不及反应的瞬间给它外力,借助它的玄铁短刃冲击力和自身的硬度便能真正的破局斩杀。

时间缓缓的流逝,裴淮凛指腹摩挲着棋子,落子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沉。

一柱香的时间快到了,宋衔月的体力逐渐不支,玄铁人偶阵是容易破的,裴淮凛真正要考验她的是耐力和意志力。一次次的闯阵,精力略显降低,有一次的绞杀时,她的速度明显减慢,转身的瞬间被身后的短刃擦破。

退到圆台下,宋衔月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时间快到了,她左手从墙上取下另一把剑,双剑合璧,是宋家独传的绝技。在宋衔月小时候,宋闻谦教过她,但当时还小,宋衔月的技术学的并没有那么纯熟。不过现在这个处境,她不得不使用了。

当她双手紧握剑时,眼前掠过父亲握住她手腕教习的画面。剑招滞涩的瞬间,耳边幻听父亲叹息“月儿,心未定,剑必折。”双剑合璧可以更快的斩杀敌人,但宋衔月技术并不熟练,所以身上的缺点也逐渐暴露,玄铁人偶便有了刺向她的时机。

……

还剩最后两组时,宋衔月在圆台下喘着粗气,身上早已被一道道伤口浸出的血染红。她是个不认输的女子,身上的血气让她一次次的闯阵。

高台上的裴淮凛的脸色逐渐变黑,茶杯在他手中慢慢布上了裂痕。

第三十二次闯阵,当她在血泊中斩断最后一具人偶的喉管,踉跄跪地时,头顶传来一声不可闻的叹息。

“够了。”裴淮凛踏着血泊走来,玄色锦靴停在眼前。洁白但伴有一丝褶皱的帕子扔在她掌心,画布上瞬间绽开朵朵红梅,“不蠢,但废。”裴淮凛的声音像是淬了寒冰。“早知你的根骨如此不经磨,还不如当初直接让你在外面冻死。”

宋抬起头,鲜血迸溅到她的眼里,变得模糊,“属下下次定不会让主人失望。”声音里含着不可查的情绪。她比谁都希望自己尽快变强,在一次次斩杀的过程中,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府中一个个人被杀的景象,她手里的剑也挥的一次次使劲,仿佛她眼前不是玄铁人偶,是一个个杀死她家人的仇敌。

宋衔月眼底的狠戾情绪来不及掩藏,被裴淮凛发现,“别叫我主人,你还没资格让我当你的主…”他眼神落在她身上居高临下的对她说:“把情绪带进去,是最愚蠢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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