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不过是想知道一些消息。”裴淮凛话语中透露不出什么情感,让人不禁疏离。
李徹轻笑一声,“随你。”话锋一转,“几月后的秋猎你不想去也得去了。”
裴淮凛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微挑眉峰扫视着李徹:“为何?”最终目光落在他的那条受伤的腿上,
“哦——原来是缺腿用啊,啧,那日的刺客找到了吗?”
李徹对他的毒舌毫不在意,“怎么,我要把我自己供出去吗?”
裴淮凛明知故问,李徹为护陛下被刺客刺伤一条腿,而那些刺客是他和裴淮凛共同安排的。
“为上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码,晋王殿下可真对自己狠心。”
李徹收了刚才打嘴皮的话语,正了正形色道:“等到那日各大势力明争暗斗,如今的宋家指不定又将上演在谁身上,你那日同我的手下一同结伴,必要时刻,让他带领你去我安排的地方传信于我……”
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宋衔月手持着裴淮凛给的素缨枪在尚芜苑内练习。
她脱掉男子稍显笨重的服装,换上轻盈的绢衣剑袖。
长枪在她手中挥的破空厉啸,那身姿并非男子的刚猛,如灵鹤欲飞,柔韧中蕴藏着的爆发力,枪间的寒芒如暴雨梨花般刺去。
悉数寒光落在裴淮凛眼中,他看着宋衔月舞动着一招一式,直至她转身最后一个杀招挥去时,枪头直冲裴淮凛。
宋衔月:“!!!”枪已松手,来不及了。
由于她练得认真并未注意到裴淮凛,全身铆足了力气在最后一击,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站在门口。
裴淮凛身体极速的一侧,那枪头直进他身后的那棵树,表面的洞孔又深了几分。
他稍一迟疑地看向宋衔月,他不得不承认她对武艺是极有天赋的,才适应一年左右,长枪的技艺虽未炉火纯青,但已经达到了普通士兵训练两三年的功力。
“殿下你……”
“枪练得不错。”这是裴淮凛发自内心的夸赞。
他走到那棵树前,单手把那充满杀机的素缨枪拔了出来,顺便如剑一般挥一周。
宋衔月自此在地牢那次使出双剑合璧后,裴淮凛就不再让她练剑了,怕她哪天没控制住再使出这招 。
天下谁人不知这项极绝的招数,只不过,她现在是崔念惜,怎么能会那招数呢。
她对裴淮凛的称赞并不感冒,对长枪也不感兴趣,不过就是凭借它是“百兵之王”才练它的。
就在她即将接过素缨枪时,一道声音传来:“明日,斩首。”说完,裴淮凛就转过身去没再看她。
“哐当—”
宋衔月手一抖没有拿稳,但她还是快速地捡了起来。岫云说得对,她不能辜负她的期望,她必须先养精蓄锐,一步步地爬,一步步地查明。
虽然知晓要怎么做,但心脏还是下意识的疼了一下。
宋衔月没有出声,她默默地消化好情绪,收拾擦拭素缨枪。
“这些时日把箭练好,下月举行秋猎。”
“是,属下会好好准备。”其实射箭对宋衔月来讲是比练枪简单的。十几年生活在边疆,玩的最多的就是跟将士们比赛射击,看谁先把那悬在老树上的枝丫射下来,看谁箭击中心的最多……
醉春楼——
阕青悠扬的笛声从四楼传出,不过多久,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乱。
阕青皱了皱眉头,刚想下达指令时,老鸨喘着粗气焦急道:“不好了东家,那日刺杀皇帝的舞姬是咱醉春楼的!”
那老鸨说完见阕青紧握玉笛发白的手指,咬咬牙壮大胆继续说了下去:
“京中传言您与裴国公走的比较近,而且…这舞姬又是宋家余孽,一来二去…”老鸨的头垂的更低了。
“说裴国公借舞姬之手暗自密谋刺杀皇帝,栽赃给您…”
阕青脸越听越黑,最后气极反笑,偌大的房间回转着他的笑声。
老鸨则是吓傻了,她听着这瘆人的声音,心中难免不会想她的东家是不是气疯了?
“真、是、麻、烦!”这几个字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
“给我滚!!”
老鸨如释重负般连忙滚了出去,她已经做好今天就要把小命交到在这了。没想到今天的阕青反常只让她滚,可能东家真的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