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见他慷慨赴死的样子实在滑稽,惨淡地笑了下后很快收敛,转而脱了紧贴在身上的湿透的衣服。
白色衬衣落到地上,露出燕京上身线条流畅精壮紧实的单薄肌肉,敞开的裤扣里是隐秘的灰色。
在繁密的青色花枝纹身衬托下,他肤色看着比乔恩还要白。
肌肉平整紧实宽肩窄腰,属于年轻男性的性感犹如一团烈火,直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乔恩颈肩。
他双手困着乔恩的腰,一把将人翻转过去。
就是这个动作,两人的右肩和左肩互相狠狠撞了一下。
寒意如同水结冰般迅速爬满乔恩的全身。
“我让你住在这里,施舍了点不要的怜悯,你就想碰我?”
燕京水汽弥漫的眸子里罩了层冰凉的薄雾:“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么随便地没有尊严地让一个陌生人侵犯践踏,只是在给自己难堪。”
但他已经把自己输给了乔恩,现在应该愿赌服输。
外头的雨下个不停,直到夜半事毕还没停。
“……那个律所,本来是一个实习律师接待的我,秦正清从外面回来,他当时看了我好几眼。”
乔恩回忆着:“后来实习律师倒了杯茶就走了,换成秦正清,他居然查户口本一样问我从哪里来的,还跟我套近乎。”
“别说了。”
“为什么不?”乔恩摸上脸颊处不过几厘米的小疤,黯然垂眸:“他听他说,不听我说?”
“现在还重要吗?”燕京皱眉从柜子里找出烟和打火机。
刚才他已经看了乔恩的手机,里面关于秦正清的一切已经全部删除了,正所谓死无对证。
乔恩翻了个身:“随便你。”
烟雾缭绕,燕京从一根烟点燃咳到结束,抽完后,他把最后一截烟头粗鲁按灭在床头柜。
雪白的桌角上第一次出现一个黑色烫伤,燕京掀开被子起来。
乔恩躺在床上,攥紧毛毯。
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拥有过什么,又好像瞬间失去了。
他不知道,只觉得头顶悬着可以砸死他的石头,使他鼓起勇气,哪怕只是乱七八糟爬了起来,认真地问燕京:“你要去哪儿,找秦正清复合?”
这话很过分。
木制衣架互相碰撞,燕京在衣柜挑选衣服的声音突然变大。
“秦正清已经死透了。”他摔打着衣服,冷笑一声,“但是,你别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可从来没说我是好东西。”乔恩懒懒躺下,手指抽筋一样,慢慢扣弄着温暖的羊毛毯。
“我是坏蛋。”
他觉得燕京今晚离开后,可能绝对不会再来了。
而且今天这桩丑事最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被彼此忘却。
燕京穿上衣服,来到床边警告:“今天的事情你把嘴巴闭好。”
乔恩脸色难看:“还要怎么闭,本来也没干什么。”
刚才没有保险套,燕京不愿意,乔恩也觉得身上疼,一半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
他潜意识坚信会被燕京粗暴对待,刚才很害怕,本来他就是想恶心燕京,如果变成燕京伤害他,那绝不是他想要的,停下来似乎是个必选项。
只是话说回来,这种事情一但坦诚相待做和没做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已经足够亲密了。
燕京问:“你还想要什么,最好一次性说清楚。”
乔恩不说话。
他看到燕京阴沉沉地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憎恶。
那视线如同利剑尖刀,直指他沾满罪恶的身体:“你还想要什么?”
眼前的人可能不会再问第三遍了,但乔恩还没有想到什么:“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了?”
“没错,谁叫我这辈子都没输得这么惨过。”
直到听到房门响动声,乔恩翻滚了半圈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