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她。可是这并不等于我会爱其它的女人,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只希望自己和其他女人一样。我已经把真相告诉你了。”
林裴裴神色凝重,她慎重其事的问:“我问多一次,你和小柔真的没有在一起?”
“没有。”贝棠心坚决摇头。
“对小艾真的放手了?”
贝棠心迟疑半晌,点点头。
林裴裴一鼓作气的说:“好,我该说的,该问的都清楚了,我今天来不是单纯要告诉你小艾已经和官巽风在一起,而是要告诉你,她要结婚了,她要嫁给官巽风了!”
贝棠心怔怔的放下杯子。
林裴裴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象牙白中带着粉红色的结婚请柬放到贝棠心面前,她深深吸一口气说:“小艾原本是要亲手交给你的,是我说今天会来找你,就由我转交了。”
贝棠心出神的盯着那张结婚请柬,并没有接过去看,她的眼神渐渐黯了下去。
“太突然了,她和官巽风才一起多久呢。”林裴裴似乎很唏嘘。
贝棠心却说:“如果缘分天注定,这有多突然?”
“小艾很有诚意的希望我们出席她的婚礼。”
贝棠心抬起头,有点心不在焉:“嗯,知道了,那很好。”
林裴裴说:“也许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电话铃声响,打断了她们的对话,贝棠心马上恢复常态接起电话,是公司的人催她早点回去。她放下手机,回过神说,:“结婚有什么不好的,你不也结婚了吗?”
林裴裴负气:“这怎么一样?”
“殊途同归,没有什么不一样,也许哪一天,我也会结婚。小艾有个好归宿,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是应该过上好日子的人。”
“你未卜先知?知道那一定是好日子?我老妈常说,一个女人婚姻好不好,至少也要三十年后才来下定论,而且,你也别老是替别人决定幸与不幸。”
“就当我是在为自己的命运作主吧,难道我没有自主权?”
林裴裴讽刺她:“果然是个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
贝棠心平静的问:“她的婚礼筹备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林裴裴喝一口茶,问:“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贝棠心的目光落在外面的行人:“我对结了婚的人不会再有幻想,这样一来我可以彻底死了心。”
“我无话可说了。”林裴裴站起来告辞。
诸不知那个下午对贝棠心来说特别难捱,她用了很多工作来麻醉自己,由始至终都没有打开江昔艾托林裴裴转交到手的请柬。
多么可笑,在一种自我保护的心理上,好像只要不打开,一切就等于没有发生一样。
原来,她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
回到家,苏菲亚刚好收拾东西离开,贝棠心把门关上,乏力的靠在门上,也不去开灯。她怔怔的看着满桌子未完成的设计草图、未完成的手工样品,突然只觉得万念俱灰。
这就是她的生活,永远做不完的工作,马不停蹄的劳碌和忧伤。
天色渐渐像一块黑布蒙下来,一场缠绵的春雨却开始滴滴嗒嗒打在屋顶上,贝棠心虚脱的在阴暗又潮湿的房里躺下来。
她想睡一觉,却睡不着,她想继续埋头工作,却又提不起劲,自造的情感创伤和生活重担让她觉得难以再负荷,这些日子需要依赖镇静剂才能如常度日却无人知晓。
自从江昔艾离开后,她经常的梦见她。好几次从梦中惊醒,她会下意识去抚摸空置的半边床。午夜梦回时,突突的心跳声回到她身体,好像只有在那一刻,她才重新有了生命的迹象。
有时候,她不敢相信江昔艾是真的不在她的身边了,是她一手将她推出门外,是她狠下心作出的决定。她唯一留下的,就是那张床垫。贝棠心没有忘记那一晚江昔艾在这张床上等她回来的情景,她总是不期然的回忆起那晚她们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情景。
贝棠心翻个身,把枕头压在脸上,她心头一酸,黯然泪下。
哭了好一会,贝棠心突然想起了床垫!
她跳下床,开门出去,赫然发现它已经不在走廊上了!
贝棠心心急如焚,满屋子疯找。
钱小柔从外回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冲前去大声质问她:“你扔了我的东西?你是不是扔了我的东西?”
钱小柔看她一眼,等闲视之:“是,托人送到回收站了,运载费一百元我该找她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