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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捡到你了喵 > 第 13 章

第 13 章(1 / 1)

 言歌又把那保温杯盖好,强忍着不适,飞速的回了教室,收拾东西。幻想着某种电影情节,说不定能在校门口遇见。

当他背着书包下楼,白享已经走到街对面了,也许是最近忙着做香水了,他居然到现在才发现白享又瘦了很多,纤细的手臂提着手提袋显的有些吃力,即使穿着袄子都显得十分单薄,背着的书包也向下扯着他的身体,随时摇摇欲坠。

他不禁有些讨厌自己,讨厌自己怎么会没注意到变化,这算怎么回事。

言歌把自己的自行车从车棚里拖了出来,刚要上前,白享抬头看到了他,抛出一个冷漠却又有些忧伤的眼神。

言歌刚要抬起打招呼的手,像是被那眼神刺到,又因某股力量而深深地把手止住了。

随后,街边的商店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手中似乎是握着什么,那张与白享相似的脸上浮现的是厌恶,嫌弃。眉头始终皱着,脸上带着不可抵抗的神情。

白享跟在她的身后,高高的个子,头却始终低着,像一颗悬崖上被强风吹弯了的松树,即使再强大,也有敌不过暴风的一面,好像将头抬起来就要面对什么恐怖的事。

冷风时不时的灌进他的脖子里,言歌看着手里的围巾,一咬牙把车骑了过去,趁着那位中年女人打开小车车门的空挡,又一把将围巾塞进了跟在其后的白享怀中,而后扬长而去,加速着踩着踏板走了。不知为何,他不敢看白享是否拿住了他的围巾,他不敢看白享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他也不敢看白享的喉结处是否真的是一道疤痕。

他只是不断地往家的方向骑,努力回想着这一个月是否又发生什么,那道疤是最近才有的吗,努力回想着每天中午趴在白享身边睡着时,他是否有什么异常,努力回想着是否在哪里见过那位中年女人,这么一想觉得心里越来越慌张。

回到家草草冲了个澡,就瘫倒在了床上,随天气变冷,白昼时间越来越短。言歌看着窗外的天越来越阴沉,才梳理起了之前的事。

运动会的最后一天,大家还在开开心心地玩大冒险,那时的天气不冷不热,白享一边笑着,腮帮子一边鼓起的圆球是葡萄冰。那天所有人都很开心,说说笑笑到结束。这时还并未有异常,直到收拾棚子时,白享已经不在操场了,言歌原以为他忙自己的事去了。就继续帮忙收拾。

等到搬起最后一张折叠椅,他看到操场的栅栏外面站了个女人。

本来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女人,但她的目光实在过于可怕,瞪大了的充满怒气双眼,苍白的皮肤上布了细细的皱纹,以及手里狠狠拽着的某样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捆十分厚重的绳子,很像言歌先前看的恐怖电影,她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如果没有那层栅栏,像是会立马冲进来。

言歌有些毛骨悚然,快速收好了折叠椅离开。可是就在这天过后,白享又变回了言歌刚认识不久的沉寂状态,周围的人都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反倒说是言歌多想了,再加上言歌每次像是要察觉到什么时,祁墨玄就来叫他办事儿了,他觉得他总是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拉扯着,不去开口询问。

言歌发着烧,迷糊着打开手机,给祁墨玄发去消息。也给白享发去了几条。随后由于体力不支,消耗过大,坚持着吃了点药,盖上被子沉重地睡着了。

他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是无数个场景交叠在一起。

其中,有一个场景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楼梯,白享单薄的背影透着血色,脚步一刻不停地走下台阶,不断向着黑暗处沉没,如同夜色般神秘的暗潮向他袭去,吞噬着他,直至消失,当言歌想要飞奔过去阻拦他,想要发出声音大喊他,但双腿沉重地像是被灌了铅,嗓子也如同刀刮般的剧痛,努力向前跑去,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他恶狠狠地看着那随人一起消散的楼梯,恨自己的无用无能,恨自己的粗心,恨自己只能站在原地,任凭眼泪和背脊上的冷汗一并流下。

似乎是大脑觉得这个梦做的有些残酷,下一秒,言歌就到了另一个他再熟悉不已的空间里——白享的教室。他趴在白享同桌的桌上,看到白享下垂的眼眸,正盯着手里的题册认真地思考,睫毛随着眨眼的频率忽闪着,手指关节上的小痣在翻题册时会时不时的出现,后脑的头发有些长了,但主人似乎并不在意。

白享在察觉到视线后,转过头和他认真的对视一会,露出“睡你的觉去”的神情,而后继续专注着写自己的练习。

有时言歌会觉得白享的姓氏根本不是姓氏,反倒像是形容他的一个词,有时在灯光下,言歌甚至能看见他脸上,以及手臂内侧分布的神经脉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像欧洲中世纪时绘画出的油画,美丽而神圣。梦里的言歌也迷糊地睡着午觉,而正在做梦的言歌却在努力的要睁开眼,想看看平时这时的白享在干嘛。

过了一会,梦中的他似乎是因为天气的变化而有些冷了,趴在桌子上的身体也有些蜷缩意味。这动静也被旁人感受到,白享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了言歌身上,梦中的言歌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看到白享圆领下的锁骨处有一条粉色的细线,不过很快,领子就被那细长的手指扯了上去,盖住后就什么也没有了。直到午觉睡醒,言歌又看见那件外套端端正正地穿在白享身上,衣领虽然翻折,但整体也被拉的高高的,至少盖住半个脖子。

言歌终于发现不对,大脑又让他做了一堆不明不白,毫无意义的梦,他才挣扎地醒来了,背部全是闷出来的冷汗,头脑依旧有些发热,不过相比中午,的确好了很多。他抬着有些沉重的眼皮往外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摸到床边早已经凉透了的水,灌了下去,嗓子间一股清凉,咳了两声,他开始咒骂自己的大脑。

回忆起那个教室梦的后半段,再结合今天自己看到的,言歌的视力一直很好,他永远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过了一会,他才幡然醒悟。

吗的,那不是梦啊。

他搓了搓自己的脸,懊恼地直捶床。他拿起手机,看了锁屏显示的有几条来信,满怀期待的点进去,见全是祁墨玄发的不禁有些失望。

看着与白享的聊天页面,还是前几天发去的银杏照片。

退出来再看与祁墨玄的。

北瓜:那天运动会后,看到白享去哪了吗

七七:我看到了

七七:你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上次忘记告诉你了

七七: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待在一起,应该是他妈妈吧,在办公室那里,手里拿着条鞭子,好像是在骂人吧,挺可怕的,我没怎么听就被刘老师赶走了。

言歌看着这些信息,瞳孔一点点放大,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北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七七: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

北瓜:帮我去问问!我他吗也想知道!白享这句是用语音发的,还是有些发哑的嗓音带着怒气和着急。祁墨玄听着他的声音,自己也有些冒火,不过觉得他是真着急,还是帮他问了,到最后的结果就是,白享暂时休学了,得过了寒假,下学期才能回来。

言歌一听这消息直接蔫了,看着手机锁屏上的时间,还是麻木地去了便利店,搬货,看店。这次打工,老板都觉得他是不是变成熟了,长大了,没偷懒,也不走神。一来就猛干,让他休息会也不见停。

但其实,言歌只是想要低着头,低着头默默地掉着眼泪。好像只有自己现在拼命地干活,卖力地赚点钱,才能觉得自己有点用。

像那年在老家的冬天,他拼命地想要将那只小猫救活,到了医院,却发现两手空空,连手术钱都凑不出来。打了国际长途,带着哭腔,泪流满面,却只听到了回绝:没有经济的支撑,却要施展你廉价的爱心。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犹如闪电霹雳,醍醐灌顶印证了他的无能。

在来便利店的几分钟前,他又天真的拨了国际长途,装出一副能担当的大人模样,用着强忍着泪水的商人语气,向父母提出条件交换,用自己所有的积蓄来换,换一个调查的机会,妄想着能帮到白享什么。但无疑,在他们眼里,是一故技重施。妈妈温柔的话语显的异常刺耳:小言啊,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幼稚的小言,你能否快快长大。

还有些话还是用英文说的,言歌只听懂了一些,不过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言歌又想起了响响那年痛苦的模样,在耳边的哀嚎。搬完货了以后,那些场景以及妈妈说的那些听不懂的破洋文还在脑海当中回荡,他跟老板说了一声,又跑到某个墙根下掉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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