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帝都奸细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每个人都知道封海清是帝都的大理寺少卿,他是泉水郡都城里,唯一的一个帝都来的官儿。
也有人在封海清的身边嘀咕着,
“小厉王妃是普通的王妃吗?她可是北地来的菩萨,你个帝都奸细怎么敢跟菩萨这样讲话?”
封海清侧头,看向说话的人,不期然间,竟然看到一双双对他怒目而视的眼睛。
他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他只不过借机想让花锦遭受民众谴责而已,怎么反而像是惹了大祸,这么多人充满了愤怒地看着他?
有人还算是好心肠,对封海清小声说道:
“小厉王妃娘娘不是普通的女子,我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全仰赖小厉王妃娘娘,她亲民爱民,肯与民同乐,你个帝都来的贪官,跑来对我们北地的王妃指手画脚,你更无礼吧。”
世人都知道小厉王是不管庶务的,他忙着去打仗保卫边疆,根本就没有时间打理厉王府庶务。
厉王府治下的所有庶务都是小厉王妃娘娘在打理。
所以他们今日的好日子,并不是来自于小厉王,而是来自于小厉王妃颁布的一项又一项福利政策。
讲真的,虽然有些话说出来大逆不道,甚至想都不敢想,但是所有享受过小厉王妃颁布的这些福利政策的人们,私下里都觉得,厉王府可以没有小厉王,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小厉王妃。
所以即便小厉王妃满头白发那又怎么样呢?她一心为民,为了百姓殚精竭虑,一夜白头,百姓更应该感念她。
她抛头露面又怎么样呢?这样冰肌玉骨般的天仙神女,就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让所有人在有生之年,都能够瞻仰她的天颜。
在这种全民崇拜的热情下,封海清说小厉王妃不守妇道,他不惹众怒,谁惹众怒?
万众瞩目的怒目中,封海清原本有一肚子的话要当众谴责花锦,却是再不敢说出口来。
他怕自己说出来,有可能被街上的百姓给打死。
封海清灰溜溜的转身离开长街,回到他的住处,赶紧的翻出自己的笔墨来,给帝都的长公主写了一封长信。
他将这些日子在泉水郡帝都看到的,关于花锦的所有事情都禀奏了长公主,还说了关于自己的怀疑。
毕月郡主很有可能还在玲水郡。
她是否是花锦藏起来的,封海清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根据种种迹象显示,毕月郡主也没有往北地去,而是去了玲水郡。
若是长公主有所担心,可以派人前去玲水郡的宅子庄子上寻寻看。
因为当初毕月郡主走的时候,是自己离开的,并未受到花锦的任何胁迫。
甚至,封海清还调查到,在花锦和毕月郡主同住泉水郡都城时,其实两人并未见过面,连一次正面的交锋都没有。
反而是周家,整日里鸡飞狗跳的,还死了个县主。
信由封海清的小厮送了出去,但小厮根本就没走出泉水郡,身上的信就被二狗子派人偷了。
没过半日,封海清亲笔写的信,就到了花锦的手里。
她坐在窗子边,拿着手里的信看完,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个封海清虽然顽固了一些,但是没有证据的事,他还是并未轻易下结论,长公主倒是派了个细心的人来。”
若非看到这封信,花锦也不信帝都竟然还有封海清这样的官。
她还以为帝都的官,全都是周扶公那样的。
想起周扶公,花锦又问莲儿,
“那个家暴男走到哪儿了?”
莲儿替王妃将头上的发髻拆开,
“看样子,他似乎正带着王兰、王嬷嬷和春桃往玲水郡毕月郡主的住处去。”
“哦?”
花锦起身来,往床上去,问道:
“他这是打算去找毕月郡主?不是回帝都?”
鉴于毕月郡主和周扶公联手做的这出戏,花锦是没打算再让毕月郡主和帝都方面联系的了。
要做戏就做全套,搞逼真一点,才能骗过所有人不是。
周扶公目前什么打算,还看不太出来,但王兰离死不远了。
莲儿笑着伺候花锦躺下,嗔怪道:
“娘娘如今要想的事儿越来越多了,您应该想想自己怎么才能多睡会儿,哪里有您这样操劳的呢,也难怪这头发都黑不回来。”
四个丫头里面,也就只有莲儿敢这样同花锦说话。
也只有莲儿一个,心心念念的想要将王妃的一头银发给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