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姚娘子嘴里重重的叹息一声,真不知道娶个县主是福还是祸。
因着姚军心中愧疚,最后还是妥协了,给柳生安排了个押运粮草的闲差。
花锦将整片湖山郡一分为二,北边的护城军与齐王军联合作战,咬死了孙国公的后援,她则带着王府侍卫和厉云卿,埋伏在了虞家村外面。
因为孙国公还未现身,虞家村外本来就围了快要五万府兵。
花锦也不急于一时,只每日安排厉云卿去搞搞奇袭。
而这批人马每日要用到的辎重,都是通过姚军的集镇中转来的。
虽然花锦千叮咛万嘱托,让姚军一定注意这条押送辎重路线,万万要安排上妥当的人才行,但目前唯一能插人的,也就只有这押送粮草的职位了。
柳生初得知自己被派了这么个差事,气的朝侯盼吼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做集管事,管事!你拿这么个押送粮草的破差事打发我,把我当什么?你是真的爱我吗?”
侯盼急得直掉泪,她拼命的解释着,集管事这个位置,姚军安排不上,也轮不到他来安排,只听她哭得撕心裂肺一般,
“我怎么可能不是真的爱你?柳郎,你是知道我的处境的,姚军根本不是真心要娶我,他娶我只是为了给他提高他的身份地位,柳郎,我已经在尽力替你谋求了,可是他打我,他还说这个镇子的实际掌控人,其实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师父,柳郎,你相信我。”
“他的师父?”
柳生眼底的神色不明,嘴里呢喃着。
关于姚军的师父,其实柳生也听过,据说是一位鹤发老妇人,但身段儿却宛若少女一般。
当然也有不少底层的消息,说姚军的这个师父其实除了一头银发外,一点儿都不像是个老人。
不管外头的消息怎么说,有一点柳生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姚军的这个师父,已经投靠了小厉王。
柳生迅速的在脑海里捋着,如果他能顺着姚军师父的这条线,一路傍上厉云卿,那不比做个集管事威风?
他很快权衡好了利弊,接受了押送粮草这份差事。
但侯盼这个不中用的女人,柳生也不能便宜了她。
毕竟她没有办到自己的要她办的事,那就该难受几天。
给侯盼摆了好几天的脸色后,柳生在侯盼的泪眼中,骑上马,押送着粮草往虞家村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该怎么见到那位身段儿窈窕的老妇人。
只要让他见到姚军的师父,他就能成为这老妇人的入幕之宾,对于女人,下至懵懂少女,上至八十岁老妇,柳生还从没有失手过的。
虞家村与姚军的集镇并没有多远。
所以花锦才将姚军的集镇设置为一个中转站。
她如果要进驻湖山郡,姚军的集镇就是一个最好的补给点。
柳生没几天就随着押送粮草的队伍到了花锦所在的虞家村外围。
他将自己精心捯饬了一番,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跟领队的说,这是姚军要送给他师父的礼,希望能亲手呈上。
因为柳生的确是姚军吩咐了下来,安插入押送粮草的队伍,所以领队也没有怀疑那么多,直接将柳生引到了花锦处。
花锦最近特别爱站在高处眺望远处的府兵。
孙国公往虞家村外放了八万府兵,这几天被厉云卿带兵偷袭了不少的人头,于是还没等花锦出手,包围在虞家村外面的府兵就跑了大几千。
柳生见到她时,她正站在一处高崖上,背对着所有人。
身上的鲛月纱即便是在春日的日光下,也散发着点点璀璨的星光。
束起的银发随风轻扬,光从背影看,既有少女感,也有一股超脱世俗的神性。
柳生别的先不看,只看花锦身上的那套鲛月纱做的衣服,都已经价值连城了,更何况花锦的身段儿好,除了一头银发外,一点不见老态。
这个老妇人,让他更有兴趣了一些。
把这样的老妇人弄到手,不比从侯盼县主那儿捞的油水更多吗?
就见柳生一脸英气正直的站在花锦背后,声音铿锵有力,
“婆婆,这是姚统领派属下来孝敬您的。”
说着,他捧出自己早先准备好的一只木盒,双手捧着上前。
花锦负手,脑中的思绪被打断,半侧回身,扫了相貌英俊的柳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