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又抓住了几个想偷偷出城的人,一家老小共十几口,杀吗?”
已经分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拨了,也已经分不清这已经杀了多少人。
长孙庆俊胡乱的摆摆手,
“下去,下去。”
他心里烦的要命。
过了会儿,有衙役送了封信进门,
“城主,驸马爷来的密信。”
一听这话,长孙庆俊赶紧将密信接过,屏退左右展信来看。
然后,他唤来城主府的师爷,压低了声音说,
“驸马爷来信,说他托关系,找了一支民兵,来铃水郡搜索毕月郡主的踪迹,让我们打开城门,集中人手精力,务必先找到毕月郡主再说。”
师爷的脸色一震,问道:
“这......可长公主有令,不让开城门。”
“唉,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长公主和驸马爷虽然貌合神离这么多年,但他们俩终究还是夫妻,这神仙打架,就小鬼遭殃。”
长孙庆俊也是为难,一个不准开城门,一个让开城门,他到底应该听谁的?
只见他一脸愁苦的坐在椅子上,压低了声音抱怨着,
“这长公主也是的,自己的女儿都落入了劫匪的手里,她也不急着找。”
相比较来说,驸马爷的反应,才像是个做父亲的真实反应吧,怎么着女儿不见了,当阿娘的就只关心自己的钱有没有赚到。
也不知道这毕月郡主是不是长公主亲生的。
师爷捋着胡须,说,
“城主这话可不能往外头说,若是让长公主知道,您对她心生不满,这城主的位置能不能坐的稳先不说,命能先保住就不错了。”
长孙庆俊笑了一声,
“我也就只能当着你的面说说,还能到哪里去说呢?如今这么个世道,唉~”
无声的压抑,回荡在长孙庆俊与师爷之间,过了许久,师爷才说,
“城主,世道无情,人有情,驸马爷惦记着自己的女儿,我们应该站在有情有义的那一方才是。”
这本就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世道,城内杀死了那么多人,不但没有阻止那些平民离开的脚步,反而还激发了他们的狂热。
既如此,那就应该反思一下,他们这样的镇压方式是不是错误的。
也该是时候好好儿的想想了。
长孙庆俊点点头,喃喃道:
“驸马爷心怀天下,却因尚主而无法参政,这的确是够我们读书人扼腕叹息的。”
当年驸马爷那是多么才华横溢的一个人,他师出名门,品节高尚,乃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可一朝被长公主看中,尚主荣耀,却远离了天景国的权力核心。
若是驸马爷当年能够从政,这天景国又不知是否拥有一派新的气象。
师爷捻着胡须,叹息一声,
“先找郡主吧,这往后的事,往后再说。”
说完,师爷叫来衙役,先吩咐下去,让衙役出城去找毕月郡主,又把城门打开,让驸马爷说的那一队民兵进入铃水郡都城。
而就在距离都城不远的地方,身穿便衣的神策军亲信,低声对前方的伟岸身影说,
“王爷,长公主的驸马,有异!”
也不怪神策军发现的那么早,实在是这位驸马爷,这次做的有点儿太显眼。
他借口找了一队民兵来帮忙找毕月郡主,实际上,那哪里是民兵?那就是一支正规的队伍。
厉云卿的手中拿着一封牛皮舆图,上面绘制的便是铃水郡都城,闻言,冷声笑,
“这一回,可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他们也知道,天景国已经乱了。”
原本在孙国公作乱的时候,这些牛鬼蛇神便不安分了,但那个时候有厉云卿出面牵制着孙国公。
于是孙国公这把火就还没烧到帝都去。
现在铃水郡乱成了这样儿,连那位驸马爷都坐不住了,更何况别人。
又听身后的亲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