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

“立雪。可有什么不畅之事？”

立雪闻言抬起头。濡慕之情丝毫掩饰不住……

白卿见她久未应承，想她不愿提及，这孩子吃的苦太多。大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想说也是人之常情。

立雪将她的手放在脸上，轻摇了下头。

“姑姑，你可曾真心实意喜欢过一个人？”

她觉得被徐氏欺压，被大臣嫌弃到罢朝，都不能让她的心走丝毫动摇，唯一只有一人，让她无法释怀。

白卿没有想过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竟有些怔神……

“姑姑？”

立雪察觉到她的走神。

白卿淡然一笑。

“若是没有，就枉为在这人世走一遭。”

“那，可有结果？”

不知为何，她潜意识认为，秦至不是那个让姑姑可以心动到不能自己的人。

“情爱虽美，却大多不能有美好的结局。”

“不可能。姑姑如此完美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有忍心伤害的你的人？”

白卿摇摇头。

“人心是很奇怪的，再完美的人，都会遇到那个命中注定无能为力的人……”

“一定是那人不知好歹。”

立雪甚是不平。若能得姑姑回眸一笑，倾了天下又如何？

“我与他，不过是两个错误的人在一起互相折磨而已。”

“原来，姑姑也曾为情所苦。”

苦吗？应该是苦的吧。身死魂消后果，及的上这世间所有的苦……

“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没有自我。”

立雪听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卿。她一点也无法想象这样倾城温柔，一点瑕疵都没有的姑姑，竟然会为了一个人而没有了自我？！

想象不到，也不能想象……

“立雪忘记了，我不过也是一个凡人。也难逃俗情。”

她说着锥心的话，神情却是放松的。一点也没有追忆往昔的痛苦与难忘。仿佛过往种种都已似水无痕。

“那秦至呢？姑姑可喜欢他？”

她看的出，秦至满心满眼的情意一点也掩盖不住，他也没有刻意隐瞒。

白卿被问的顿住了。她想，这段对她来说可以算得上死灰复燃的感情。秦至是那个先动心的。

他不顾一切的接近自己，强行进入她的世界，霸道的喜欢着她。

让她无从逃避，更不能逃避。从最初的反感，到如今深陷其中，坦然接受。

秦至的感情如火，避之不及。只能引火烧身……

“我是喜欢他的吧。”

白卿回答的若有所思。毕竟，那般深刻的感情重生一次，即便有了心动的感觉。也难以再刻骨铭心。

所以，她对秦至的感情，恐怕只停留再喜欢……

“原来是喜欢的。秦至那煞星，何其有幸，能得姑姑一句喜欢。”

“立雪莫非也有心上人？可是那周家大公子？”

白卿似玩笑似认真道。

“姑姑竟也知道那个小白痴？”

“怎能不知道。那位公子在这深宫之中可是有名的很。什么几世修来的痴情郎啊，人傻情深啊……”

她虽然眼盲，但耳朵不聋。宫里的那些个小宫女们总是不时八卦些皇室秘辛。

听的最多便是那位傻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