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刘兆明不禁舒心宽慰,平日里见着这老头的时候总是感觉有种无形的压迫感,逼得他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小心。
袁自忠这位左相在位已久,要想拉他下马可不容易,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老国师定是要好好谋划一番。
刘兆明一幅理所应当的样子,优哉游哉的走进国师府,并且还有兴致沿途赏景。
他是御前公公。
刘兆明愣了一下,他好像认得这黑布却没亲眼见过这辆车,当下也没能缓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今日他是来送大礼的。
韩昭其人,太凶残。
早该想到的。
于是当下没有丝毫犹豫。
然而看着眼前的刘兆明再拿着他的令牌,几位门卫面面相觑,神态立马就变得古怪起来。
就在这时。
有一人失笑道:“刘公公,竟还主动上门来?”
上前递出令牌:“御前公公刘兆明,有要事与国师商议,速去通传。”
他甚至能断定。
然而咬不死的。
他带着疑惑上前去,顺着老国师枯瘦的手往过凝望,却见车厢的云床上雕纹精致,复杂繁琐,精美绝伦。
除非天子出面捞他。
还有几名影卫从后方拱门进入。
但是!
从今往后,刘家轩辕家可就是亲如一家了。
可以说,他刘兆明此时还活着,但已经是个死人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一旦左相和国师联起手来拿住他,陛下再捞他就相当于说:朕想看你二老相争,不许用刘兆明草草了事,你俩必须死一个。
刘兆明笑意不减,但余光和心想却是情不自禁的就动了。
谁知五叔忽然快步上前走到老国师的身边说了句:“阿爷,刘公公说这车,谁碰谁死。”
遥望着恢弘大气的上官公主府,刘兆明喃喃怔怔,却是有种面对着阴森冥府的可怕错觉。
现如今轩辕车在左相府。
本以为废材皇子不足为虑。
被咬死的最终只会是他刘兆明。
而在这其中,掩护秦九川出逃的刘崇,便是最佳人选。
刘兆明也认得五叔,心知此人是老国师的左膀右臂,近仆心腹。
然而里头刻着极其细小的署名:轩辕许歌。
这阵子之所以总在韩昭这里不痛快,原因全在于韩家在入京之前将大量家仆遣散归家了!
十年蓄刀万人笑,一朝出鞘万年名。
任凭左相再有翻天的本事能稳住,他刘兆明也可以此暂时获得老国师的庇护,届时再讲出欧阳定国与韩家的猫腻再指认左相,赢得轩辕老头的信任,继而再道出宇文叛变之事,足可向老头自证清白!
“原来,早就中了他们的圈套…”
五叔四十来岁,身着一身朴素的棕色儒风袍,步履轻健,神貌寡淡。一双厉眼中间现以皱痕,给人一种一直皱着眉的感觉,加上国师府内门生众多,更有学子于府中日夜浸淫书海,他作为管家兼先生便也是颇具严师风范。
“做官啊,最怕是说不清道不明撇不开,特别是做天子近臣,更是要明确位置,理清关系,随时做好自证清白的准备。”
刘兆明不耐挥手,只道速速去传,少说废话。
五叔听得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