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时,龚平被问得笑出声来,马上便用一种更加古怪的眼神看回刘兆明:“然后…他坐着国师府的马车,拿着国师孙婿,轩辕许歌的轩辕令,身边带着的却是左相秘卫,这事儿刘公公怎么看?”
“没事超儿,奴家本是风尘人,将军爱看便看个够好了~”
看清来人的瞬间,俞小姨早已起身退到铁牢旁,迎上对方的目光也仅是微微一笑,微微施福道了声将军。
“掳走刘公子的那群无面甲,我查问了一番,根据目击者的描述来看,有点像超儿这般的甲。”
除了林超以外没有其他玄英来过。
说完她便又苦恼了,马上看回刘兆明接着说道:“除此外就没别的了,城里的金铺铁铺商会我都查过,没有可疑的地方,许是从城外运来的甲,可这种东西它运的进来就是查不到的,公公想以此追根溯源,难。”
“像什么?”
便是这时,牢中的刘兆明紧揪着胸口,一幅喘不上气的样子却仍然喃喃道:“刺客秦九川…左相…国师…皆有嫌疑…刘崇…便成了此局的关键…可他逃出了城去…两家拿不到人定罪…只能拿我…”
龚平顿时想笑,想的却是之前在荷园里,他和韩昭的那一点点小冲突,不禁也想说这位韩公子,搞不好真有天助。
除此外,远一些的也有。
哪怕是周围的其他犯人,这会也都竖起了耳朵在听,转起了脑筋在想。
那么,知道刘崇的存在,还看他刘兆明不顺眼的。
自家儿子自家知晓。
知道他这些位义子的,大都与他在同一条船上,不可能害事。
然后安静了片刻。
龚平恍然大悟,却是和林超一样半点不怕:“行吧,那就不跟公公开玩笑了,公公且听好。日前,不良司接到消息,左相秘卫将于今日将秦九川送走,走启夏门。”
他神色古怪的看向龚平:“然后呢?崇儿做了何事?竟能教老将军改主意把我放了?”
林超则是耸了耸肩道:“别这么看我啊,不怪我,公公这几日的脾气就这样,臭,急的。”
并且抢先惊呼道:“刘崇?!刘公子?!”
俞小姨也不上前去看,转头却埋怨道:“瞧你的大头鬼,我又没说别的,只是说像。”
应该说两天前就收拾好,准备着随时离开此间地牢了。就想着赶紧出去,然后尽早抓住线索找回刘崇。
也有。
龚平接过林超递来的酒碗,一边饮一边上下打量,却也是被这位美妇的旗袍装扮给吸住目光。
“呵~”龚平轻笑摇头,转而拍上林超的肩头,向牢里的刘兆明道:“开门吧,老将军说了,刘公公想去哪里都成,已经轮不到咱们管了。”
然而左等右等等了两天。
“刘公公,此事你怎么看?”
“哟,这小酒小菜的,过得不错啊?”
这一声颇具劲力,轻易便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这个时候,刘兆明前脚刚迈出门来,又缓缓的缩了回去。
林超却是没有起身,还道着酒给人递过去,笑道:“俞芸,俞小姨,刘公公的人。龚大哥怎么来了,咋的老将军有吩咐?终于要放人了?”
“龚大哥?你别这么盯着我小姨看啊喂!”
正想着,大门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招呼:“超,死了没?”
可问题在于,他左相在黑市亦有根基,不可能以此来与老国师玉石俱焚。再者,拿他刘兆明父子根本无法翻起风浪,与左相而言可说是毫无益处。
还说除非是陛下下令放人,否则谁去都不好使。
在牢里这几日。
而今终于来人了,必是有鬼。
说着念着,他忽然怔怔抬头:“快关门!我我不出去了!”
说话的功夫,俞小姨已经取过牢门钥匙,异常乖巧的为刘兆明打开了牢门。
话音落下,地牢中如死一般寂静。
却是淡淡问道:“为何?外头发生了何事?”
不过他也是有家世的人,而且新婚不久,也不算心动。
等所谓的后招奔着他来。甭管是谁掳走的刘崇,只要是奔着他刘兆明来的便必然会出招,只要对方出招了,他才有可能顺势扭转此间被动。
刘崇在地下与作为谷主的轩辕孙婿亲近,他刘兆明虽不曾明显的表态过,但就这一层关系在,朝中人也视他与老国师亲近。
龚平也不吝多言,一边跟林超抢着酒水一边说道:“前不久有个自称是刘崇的人,在启夏门嚎了一声‘刘兆明是我爹!’,刘公公可有这么个儿子?”
看似是没有半点头绪了。
“然后,国师和左相都接到了消息,秦九川假作左卫跟随刘崇逃出城去了。国师听说是左相送走的秦九川,左相听说是国师将人给送走,如今双方相互指认,皆有嫌疑。”
连刘兆明都回头来望了眼,瞧见是另一名玄英到来,立马便叫他眯了下眸光。
且不说刘崇根本没办法拿捏宇文周也,便是有办法,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