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再不恋就晚了。你觉得哪个写得好?”
刘苏瞪他一眼,开始做题。
方圆笑眯眯地看着她在abcd四个选项中,把括号里填上几个和。
小丫头终于忍不住:
“当然是高一那个女生写的好,哪有……哪有女生像另外那个,说那种话的。”
想起那些年逗过的同桌,方圆手又痒了。
“格局小了,姑娘。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她们只是被我魅力征服的万千少女之二。
再说,学姐也许是约我吃第一次冰淇淋呢。”
“瞎说,谁会没吃过冰淇淋?”
“哦?我就没吃过,你吃过?”
“当然吃过,隔几天就要吃。”
“那你厉害,你一般怎么吃?等化了吃,还是不化就吃?”
“有区别么?我都是直接咬着吃了啊。”
直接咬可还行。
方圆咂咂嘴,摇头晃脑。
刘苏想起他家的情况,有些愧疚:
“我不知道你没吃过,放学我请你吃吧。听说肯打鸡出了草莓味的冰淇淋。”
还草莓味的?
“谢谢,我不喜欢吃。你自己吃吧。”
“我今天不能吃。而且…你请我吃东西了,我请回你。”
刘苏是个清澈无暇的姑娘。
他果断止住这个话题,又呆呆看着窗外。
如果说青春是有味道的,那应该不是草莓味,而是刘苏身上淡淡的香皂味,或者是她笔袋里甜甜的香珠味;
如果青春有颜色,一定是春末夏初这种明媚的薄荷色。
教学楼下的槐柳抽枝发叶,被风拨弄着摇曳;
篮球场上有上体育课的几堆少年,砰砰砸着篮筐;
女生三两成群围着跑道走来走去,时不时贴耳说上几句,然后咯咯娇笑。
方圆深吸了一口气,太美了,妈的,真的太美了。
青葱岁月像是条欢快无畏的鱼儿,莽撞地在时间长河中上蹿下跳,全然不顾未来的险阻。
80、90两代人前仆后继地撞死在南墙上,用血和泪凝成大大的两个字:遗憾。
既然原来那艘破帆烂木的小舟搁浅在十七年后,那么在又一次的2006年,自己重新伐木做浆、织布为帆,来他个横冲直撞,又如何?
老天不就是叫自己回来填坑的么。
转过头,他注意到小丫头恶狠狠握着笔,脸上红得似染了血。
便小声问:“你咋了?”
刘苏眸子里遍布晶莹,眼瞅着要哭。
方圆大惊,瞅瞅她递过来的笔记本:
方圆!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不懂就先道歉,准没错。
对不起。但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