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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奸臣他欺上瞒下 > 流民

流民(2 / 2)

打斗的流民见来者身材魁梧,目光凌凌,手持长剑,身披铁甲披风,气势逼人 ,不敢造次,瞬间安静了下来。士兵趁机分散人群。

众人战战兢兢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原来,是先前来的流民嫌后面来的流民占了自己的位置,对此大打出手。

边防城这几天陆续收留了好几波流民,加上这一批有数千之众。来得早的住在了戍楼里,戍楼位置有限,住满以后,来得晚的就只能住在墙洞下了。

墙洞位置宽大,原本挤挤也是够的。但有的人就不愿意了,表示:

“凭什么,是我先来的,为什么要让给他们?”

敢情是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地盘,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

了解来龙去脉,伊宣好言疏解,好声安抚,有的流民还是忿忿不平,不少人一直抱怨,始终不肯安分睡觉。

棍棒、刀枪双管齐下后大家终于“心平气和,握手言和”美美入睡了。

夜色渐浓,雨终于是歇了。

一辆马车缓缓向边防城驶来,车身由黑楠木制成,华丽恢宏。后面跟着四名骑马侍卫,玄衣铁甲,带着金丝镌刻的豹纹护腕,神色凛然,个个看着身手不凡。

守夜士兵定睛一看马车规格,便知是朝廷的人,急忙通传。边防这苦寒之地,除了流民盗流寇,也只有朝廷的人会纡尊前来。

伊宣带人赶到时,马车恰好停靠。

车内传出几声轻咳,四名侍卫翻身下马,为首男子上前一步,掀开青色帷幔。

车上下来一名年轻俊美的男子,容颜苍白略带三分病态,发间简单插着一支木簪,手里握着个小巧的铜鎏金錾刻八宝纹手炉。

春日夜凉,加上连日多雨,空气湿寒,风一吹整个人冷飕飕的。男子拢了拢身上的貂裘大氅,瞥了一眼城洞,眉头微蹙,眼睛倏地狭长——

墙洞下面歪歪斜斜横七竖八躺着一群流民。

男子面色不悦,也不寒暄,开门见山,话头直指伊宣:“伊将军,抗令的罪名,你可担当得起?”

以伊宣为首等人虽不知来者是谁,但认出了这几个侍卫,绣金兽纹蓝袍,银铜护臂——那是大内洛司暗卫才有资格穿戴。

“洛司” ,一个由暗探和杀手组成,效命于皇帝的组织,乾宁元年组建。可监察百官,逮捕犯人,秘密审讯,还有先斩后奏特权。人数眼线遍布天下,恐怖如斯。

见来人态度倨傲,气度不凡,又有暗卫护送,身份可想而知,也不敢多问,纷纷行礼,赔罪道:“末将只是暂缓,待流民安置妥当……”

“荒唐!”周侧打断了他,厉声道:“明日午时,若还未驱逐流民出塞,当心尔等项上人头!”接着从袖间甩出一封密函,“这是兵部尚书何大人的手谕,特地托我捎给将军。”

伊宣躬身接过,密函封着蜡,没有拆封的痕迹。

周侧呼吸微促,身旁侍卫立刻递来洁白手帕,他捂嘴轻咳两声,冷眼扫过众人:“记住,是所有流民!”

“所有流民!”伊宣惊愕,冷汗渗透里衣,城中流民一波接着一波,现已有数千之众,比现有的边防士兵还多,保不准明天还有。伊宣原本打算等赈灾钱粮一到,为流民新修家园安排住所,没想到却等来一封亡命信函。

“大人,那可是上千条人命啊!塞外凶险,出塞只有死路一条!万万不可啊大人!”

边塞城墙外一片荒凉,往西是虎视眈眈的戎狄人,往北是蠢蠢欲动的大梁国,往南是阴气森森的瘴气森林,把人驱逐出境,无异于将活人掷进阎罗殿。

“人命?”抬头望了望天,周侧眼底生起寒意,哂笑:“上天就是来收命的!”

众将士一听皆脊背发凉,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至于这天,到底是地上的天还是上京的天就不得而知了。

当今皇帝将近三十岁才得以登基,当了二十多年皇帝,年迈昏聩。朝政基本由宦官和外戚把持。奸臣当道,贪官污吏横行,朝廷上下一片混乱,百姓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边防城里有年迈的老人,生病的小孩,柔弱的妇人,残缺的青年……

边陲四郡离这里少说也得二十里路,伊宣只要一想着他们一路颠沛流离来此,痛心疾首,深深一礼:“还请大人网开一面!收回成命!”

身后将士见妆也道:“请大人往开一面!收回成命!”

“将军这是做什么?”连托起人下沉的脊梁,语劝慰道:“这是宫里的决定,非是你我所能改变,朝廷这次可一分钱都没有拨下来呢,即便不驱逐流民,流民也活不下去。”

悠悠向前走了几步,朝着墨河的方向,似在喟叹:

“路过墨河时,便听见外面有人在呼救,撩开帘子一看,将军你猜怎么着?

河面上全是浮尸,大人小孩都有,他们拼了命地挣扎,拼了命地呐喊,浑然不觉周围人都死光了……

即便是侥幸逃脱,也没有食物,同样会被饿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何必要做这无畏的挣扎,早点让他们解脱不好吗?”

周侧似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人命在他口里显得轻飘飘的,脸上竟毫无波澜。

听着他在讲这些畜生话,伊宣青筋暴起,若不是碍于身份,恨不得立刻拔剑将这人捅死。深深吸了口气,不忍卒听:“别说了!”

“将军心怀仁义,固然是好,但感情用事,优柔寡断可不行!再者,您是戍边将领,堂堂安西将军,国之栋梁,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可别为了这点小事劳心伤神,大夏的安危还仰仗您呢。”

“小事?!大夏安危?”心里绞痛,几乎字字泣血:“若不能保护大夏的子民,又何谈保护大夏的安危!”

“大夏子民?”周侧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轻蔑一笑:“不过是一条养不熟的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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