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如厕完,他拿厕筹一擦,连手上都染起了血,而且血流不止,不多时,把衣摆都浸湿了。
除此外,他感觉里面也开始发作了,刺疼与刺痒交替着来。
“好…好的。”
当古文掀开他的衣摆一看,当场吓得舌头都捋不直。
这是…牝痔了?
古文对于痔疾,确实没研究过,毕竟得这种病的人不多,至少请他看诊的少之又少。
“古大夫,你能治好我吗?”
察觉到古文的迟疑,林老翁皱着眉,回头望向他,“阿妍都能治,你不会…不如你家小妹吧?”
“我能治!”一听这话,古文立马打消顾虑,“容我回去查阅一下对应治法。”
阿妍说,她是从我那些医书上习得的痔治之法,她能自学而成,我亦能!
“那麻烦你尽快帮我治好,别耽误了婚期。”林老翁正色提醒。
他可不想屁股流着血去拜堂成亲。
“我定不负准妹夫所托!”
古文指天誓日,而后便急匆匆返回家里,将束之高阁的医书搬了下来,放在窗前,仔细翻阅。
窗外春光大好,槐树上绽放着黄绿白相间的花朵,虽无显著香气,却赏心悦目。
古妍今日没有待在家里,带着跟屁虫古白及,随刘氏一道,去赏花踏青了,再亲眼认识一下所居住的下槐里,以及周围的里坊。
所谓里坊,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封闭式高墙围合居住单元,实行定时启闭坊门与宵禁制度,直至宋朝才逐渐放开。
下槐里算是个大坊,东西、南北各设有两道坊门,内部由十字街将坊划分为四个区域,再细分成更小的居住点。
而小坊仅设东西两道坊门,内部为单条横街,再分若干巷或曲。
因着四周皆设有高墙,流言蜚语通常只在墙内传播,才会有诸如“坊间传闻”、“坊间流传”、“里谈巷议”等说法。
当下等级制度严格,士、农、工、商分居在不同的坊,东市周围多为公卿勋贵,西市集中普通商人。
古妍他们正是居住在西市,即使遛弯儿,东西两市的居民也很少串门。
通常只有在集市上,才能汇集八方人士,见识三教九流。
人行于途、游于肆、食于馆,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她在坊间优哉游哉,而古文则在家里翻着木简“哗啦”作响。
直到夜里,古妍就寝时,还能听见木简被翻动的响声,像极了备考前的自己。
这一晚,古妍睡得很踏实,一夜无梦。
古文则一宿没睡,他不敢在屋里点灯夜读,只好抱着沉重的书册在月光下继续翻阅。
而林老翁半夜又拉了两次,拉到最后,虚脱晕厥在溷里。
待到次日古文找到他时,昨日帮他换上的干净衣服,又已被血染红,还沾上了其他秽物,腥臭扑鼻。
“我…我还能治吗?”
等他终于苏醒之际,已不再关心古文治不治得好自己,而是自己还有没有得治了。
“能能能!”古文忙不迭点头,取出钢针,用熏香消毒后,对着林老翁的穴位,一挣扎了下去。
“啊……”
林老翁虚弱地呻吟了一下,便不再动弹。
“准妹夫?准妹夫?”
古文一惊,哆哆嗦嗦伸手探向他的鼻息……
“姑母,阿翁让你速速去一趟林家。”
古白及推开了古妍的房门,笑眯眯地望着她,“你又要未婚先寡啰!”
古妍嘴角噙笑,眼神却嗔怪,“快把门关上,我要更衣。”
素衣一换,该她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