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我已经无法完全回忆起来了,应该跟被雷劈了差不多。
我喜欢的人喜欢的竟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同时他一边喜欢我的朋友,一边跟我暧昧,接吻,甚至差一点擦枪走火。
我慌忙地把相片夹回去,慌忙地把校刊塞回去,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这可能吗?我的脑子里回想起陈小北跟我讲的第一句话,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脸上的错愕,想起他刚开始对我的若即若离、还有时而的冷漠异常。
是这样吗,见了我一面,发现不是他喜欢的人;但回头想想也还可以,就捏着鼻子跟我好了,像一个备选方案一样。
他洗完澡出来,把手往我额头上贴:“冷?怎么脸色这么差?”
可这份关怀又不像是假的,我愣愣地看他,仍觉不死心,把他的手拿下来问了一句:“你当时说,看过我十年前那一届文艺汇演的节目?”
他的表情瞬间不自然起来,仍是点了点头。
我又问:“当时我拉的独奏曲好听吗?”
他又点头。
我想这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一年临近联考,我原本没有节目任务,是代班上另一个生病的女生出场,演出的是合奏曲。
也许我的神色看上去过于不对劲,他有些慌张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已经无法伪装自己的表情,只能找个理由把他岔开:“我写了封信给你,但是忘在更衣室了。你去帮我找一找好不好?”
他点头,抓起钥匙出门。
雨下的跟依萍问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我失魂落魄回到家里,一摸裤兜发现今天出门没带钥匙。
不带希望地按了按门铃,白清淮居然在,但他只是冷静地看了一眼浑身滴水的我就走了,耳朵上还带着耳机,应该是在开什么临时的工作会议。
没有什么好向他哭诉的,我说过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我必须为这句话负责。
石膏泡了水变得沉重起来,我坐在地上拿电吹风吹干,陈望野应该重新回到了家,一直在给我发消息打电话。
我被提示音吵得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吹石膏脚,只能打开来一条一条看。
“怎么没在家?”
“这么大雨,你去哪儿了?衣服和钥匙都还在我卧室。”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不是早上出门没带钥匙,身上穿的还是他们兄弟俩的衣服。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怎么突然不理人。”
“回去也没有找到信,你接电话好不好?”
既然只是一个备选方案,何苦还要装出这种着急深情的模样?
我挂断他的电话,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甩给他一串电话号码和最后两条信息。
“找不到信没关系,我现在重新给你发。”
“138*****123”
“去找你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