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愚人节,我又和他偷偷见面了。
好吧还有乔思逸这个电灯胆。
前段时间我遵照他的指示,在大哥面前表现得无比乖巧,换来了暂时的自由。但说来奇怪,明明我们才是亲兄弟,但是每次都要通过小乔才能获知彼此的情况。
他真像我俩的第二个妈。
大哥开车送我上班,我只是把手机拿起来打了几个字,他立马警铃大作问我在和谁聊天。
我非常无语,直接向他展示屏幕:“……下个月音乐会,在给你们留票。”
“……手机拿远点,开车危险。”他这才放下心来,“最近我有事,下班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回家吧。”
他最近一周有七天时间都在加班,早就知道他没办法监视我太久的。所以我只是淡定地点点头:“哦。”
“别以为这就自由了。”大哥冷冰冰地看着我,“小乔会帮我看着你,别想再去找什么网上的猥琐男。”
“你能不能不对我朋友成见那么深?都说了那是我高中同学。”
我实在无法忍受他对我身边人的贬低,更何况吃人嘴短——“上次我带回家的烤鸭,还是你吃光的。”
大哥脸色一绿:“我要知道是他送的,半夜打的去洗胃都得把它们吐出来。”
装得多正经似的,只有我知道他半夜偷偷爬起来把烤鸭吃了个干净,连个鸭头都没给我剩下,真是气煞我也。
“总之不许再联系他!”大哥猛按了两下喇叭,“毕业那么多年才突然来找,见不到几次面就把你带酒店去,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怀好意!”
不联系就不联系,反正现在我的联系列表里只有【AAA健身瑜伽陈教练】。小陈同学仿佛心有所感,把他露腹肌的艺术照头像换成了正经职业照。
想到被白清淮吃剩下的鸭骨头,我悲从中来,立马发消息给他:“想吃烤鸭。”
过了一段时间陈望野回复:“今天没空。”
失望。
我只能转而去骚扰发小,刚打开聊天框他就发消息来:“中午有空没?和你去吃饭。”
他下午本来是有课的,我掐指一算,肯定是又被数学老师借走讲试卷了。
于是我和他约好十二点整来接我。
十一点五十五分我准时踩出大门,刚摸出手机准备问问他到了没,一辆熟悉的雅阁开到我面前,按了两下喇叭。
我俯下身往驾驶座看,车窗恰好缓缓降下,陈望野把着方向盘跟我说:“走,吃烤鸭。”
“不是说没空吗?”我问。
“今天是愚人节。”他转开了眼睛,“小北说这样显得有幽默感。”
“……”
这可尴尬了。
我凑近车窗,想跟他解释一下情况,后头一辆红色宝马疾驰而来,一个急刹之后叭叭两下,仅差10公分就亲上了雅阁屁股。
隔着玻璃,乔思逸仍然带着他的大墨镜,口型一张一合的:“和谁聊呢?”
“……中午能加多一双筷子吗?”我干笑两声,陈望野也顺着我视线方向,伸头往后看去。
乔思逸掀起半边墨镜,用一只震怒的眼睛看着我俩。
大战一触即发,红色宝马忽然往后退了一点,又往后退了一点。正当我以为他要溜去找我哥打小报告的时候,乔思逸一脚油门,砰地一声猛撞了上去。
“你干什么!”我傻眼。
乔思逸只是眼神阴鸷地对陈望野:“滚不滚。”
陈望野死亡凝视他。
乔思逸又撞了上去:“滚不滚?”
我更加傻了:“你主责,你叫人家滚?”
黑色雅阁如他所愿,缓缓开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