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然闻听立刻停了下来:“太好了,那你不早说”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拿着手绢扇着:“我太久没运动,真有点累。”
何宇非把包放下来,拿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顾欣然:“来,喝一口,今天走到哪里算哪里,咱们多练习几次,你才会有力气爬山。”
“嗯?”顾欣然歪着头看他:“不会吧?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没打算爬到目的地?”看到何宇非默认的笑容,她把帽子摘下来,佯装生气地瞪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给,这是巧克力,能增加体力的,吃一块!”
顾欣然一下夺过巧克力,不满地看他一眼:“你还没回答我?”
何宇非摸了下后脑勺,一脸尴尬地低下头。
顾欣然倒是轻松了:“那你不早说,我都快累死了,那就多休息一下。我估计明天我是走不了路了,现在腿都是抖的!心慌得很呢。”
何宇非很紧张地看着顾欣然:“啊?还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累坏了,你让做的那套体操,锻炼不了多少体力,这一爬山,早就现原形了,还好我能坚持。”顾欣然说了实话。
何宇非心疼地看着她:“来,你坐好,我给你按摩一下腿,你的筋没有拉开,突然有这样大的运动量,适应不了是正常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一边给她按摩腿一边建议:“都怪我,应该早想到这点,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什么意思?这就后退啊?”顾欣然有点矛盾。
何宇非看了看前面:“咱们走到大树下吃饭,在那里玩一会儿,那个地方比较平坦,咱们还可以在那里的草坪上休息一下,太阳也热起来了,咱们还是多休息,下次再来征服前面的大山。”
顾欣然早已经挥泪如雨了,她擦了下脸上的汗:“好吧,既然你不能往前走了,我也只好同意!那就到此为止吧,我还真饿了,走,到大树下用午餐去!”一说到用午餐,顾欣然的力气又增加了些,站起来,拄着棍子向前走。何宇非有点担心:“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说话啊。”
顾欣然小声嘀咕:“现在还行,不知道回家时能不能行?”
“放心吧,如果你真走不动了,我来背你!”
顾欣然忽然回头对他嫣然一笑,何宇非的心跳又加速起来,她的笑容不仅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更有一种迷人的魅力。只要看到她笑,何宇非的人和心就会被她俘虏,因为从小到大,他只看到她的可爱,仿佛这世界上只有这一个女孩。
何宇非感叹着,她的美丽怎么会越来越多呢?比小时候更妩媚更动人了!看着她慢慢地在前面走,就喊她:“欣然,再回头看我一下。”
顾欣然只是不理他,装作没听到。何宇非又喊:“欣然,回头一下,不回头,我就没力量爬山了。”听到这话,顾欣然忍俊不禁,她轻轻地转过头来,何宇非赶紧按下快门,迅速抢拍了几张照片。
两人在树下的草坪上用餐之后,又躺下休息了一会儿,何宇非忽发奇想,他用石头垒成一个三角架,把相机放到上面,他们拍了几张合影。顾欣然嗔怪道:“真讨厌,出来放松一下,你还留下点罪证!”
何宇非一边查看自动拍摄的效果一边回答:“那有什么办法?如果有一天你离我而去,把我甩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这就是我的生存动力。”
顾欣然幽幽地看着远方,没有回答他,但她的笑容还是一点一点地慢慢逝去,他对她太好了,一个陌生人,宁愿抛却一切,和她守在一个洞里,而且还对她无欲无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极品男子呢?因为和他的小青梅重了名字,就值得他这样一生守护吗?顾欣然又看了一眼认真摆弄相机的何宇非,他正满意地看着拍摄效果。
顾欣然站起身来,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很熟悉的植物,槐树结着长形的荚,松树挂满了松球,这两种特有的“果实”,竟以共同的土红色竞相挂满了枝头,从远处看去,一片淡淡的红色,还有几分朦胧的味道呢。橡树也不甘寂寞,橡子三三两两地从枝头落下来,叶子也均已呈黄色了。凡是叶子红红的那种,不管是枫树、柞树,还是楸树,都统称为红叶树吧,它们高高低低的布满山中,鲜艳的色彩不时让人眼前一亮,对红叶的赞叹远远胜过了对落叶满地的感叹。彩色的秋天真是美丽无比。
何宇非也没闲着,他见顾欣然看风景出神,就趁机又拍了几张,因为是抓拍的,更见自然和美丽,何宇非感叹着,她太上镜了,怎么拍都是美不胜收。
回来的时候,虽然顾欣然并没说什么,但见她疲惫不堪,何宇非把包挂在自己胸前,不由分说地背起她。“喂,你干吗?路这么难走,你想摔我一下吗?”她不想让他太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没事,我爬山习惯了,再说你,轻得像羽毛。”他已经生出几十次想背她的冲动了,又帮她减负,又能那么亲近地接触,他可不想错过。
“放我下来,真的,我还能走。”她有些不好意思。
“别逞强了,你这样走法,咱们黑天也回不了家。你别乱晃,越晃越重。”
听他这样说,她便不再坚持要下来,只是乖乖地伏在他的背上,温暖、结实的背很让人有安全感,她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何宇非背着顾欣然,在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虽然汗水不断在流下来,但他脸上是幸福和无比满足的笑容,多年以后,再背上他的小青梅,这仿佛在梦中,他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看着四周美丽的景色,就像他美丽之极的心情,他忍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所有的压抑和痛苦,在这一刻全部释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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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回来,何宇非给顾欣然按摩了三天,也自责了三天,他对她越来越好,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想到他对自己的无尽的宠爱,顾欣然就感到有强大的压力。看到他的眼神越来越热烈,她也不不再那么淡定,很想避开他的目光。可是,这小小的洞里,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在那个一平米的小洗手间里?还是躲到床上?
因为有了心事,顾欣然被何宇非牵着手出去看月亮时,感觉像触电一样,感受到她的紧张,何宇非就揽着她的肩膀,这让她更是脸热心慌,幸好是夜晚,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怎么了?一直不说话?”何宇非也觉得她有点怪。
“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强辩。之后两人都默默地看月亮,散步,最后又默默地回到洞内,只是他从没放开过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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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非半天睡不着,感觉到顾欣然也没睡着,他就小声感慨着:“既然你已经不是顾欣然了,做我的叶欣然好吗?你没故事,她有,你不是能穿越到她的故事中吗?你说感同身受对吧?也许这就是咱们的缘分。”
顾欣然不敢作声,也不知怎么回答他。何宇非当成是默认了,他轻轻地拿掉纸板,温柔地低声在她耳边请求:“亲一下你的额头好不好?做一次我的欣然?”看她半天没动,他就探过身去,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这是他多年来的梦啊,能抱到她,亲到她,他死而无憾。因为太激动太幸福,他的眼泪不自觉地滴落在她的脸上,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又躺回去。
顾欣然紧张地呼吸都要停止了,她感觉到他强大的力量和热气压迫过来,她有些眩晕,被他亲到的一刻,她失去意识了,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坍塌掉了,摸一下脸上他滴下的泪水,她的心疼了起来,这样好的男人,他不应该这么痛苦,做一次他的女人,她这辈子也死而无憾。
等了一会儿,感觉到他在拼命控制自己,他还房间往床外边挪动了些。她侧过身,轻轻地偎在他身边,何宇非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揽着顾欣然,眼泪不断地涌出来,感觉到他的抽泣,顾欣然轻轻地擦着他的眼泪,何宇非握起她的手,用力亲着,他咽了下眼泪:“是我的欣然吗?”
“嗯”她轻轻地哼一声,便再也不能说话了,他用火热的唇剥夺了她说话的机会,虽然眼泪仍然肆虐,但心跳和激情完全胜过一切。他吻得那么热烈而专注,深情而贪婪,把她的思想都吸走了,如果说他曾爱得痛彻肺腑,此刻他更是酣畅淋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顾欣然也泪流满面,她知道这是幸福的泪水,面对一个陌生男人,她居然没有害怕,能和他同呼吸,同生死,她感觉非常满足。和祝晓伟在一起,她总是担心和紧张,但此刻她居然完全释放了自己,拼命地想与何宇非融合为一体,感受着他给的力量和快乐,甚至将生命留住,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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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顾欣然和何宇非就是两把燃烧的火,恨不能把对方重新熔化,合成一体。冬天来了,又过去了,春天也来了,又走了,在夏天快要离开的时候,他们的缱绻缠绵还一如既往呢。顾欣然要和何宇非终生厮守,她要去一个深山老林,只有他们俩的地方,盖房、种树种花,自耕自织,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听到这话,何宇非的心都飞起来了,幸福来得太多,他都乐晕了。
顾欣然还在继续描绘和畅想他们的桃花居,小院内外,全都种满桃花,置身于花海,连呼吸都着了花的颜色和芬芳,那时,不是诗人也胜过诗人,因为桃花本身就是充满诗意的。而他们家中,全是桃花饰品,壁挂,诗画,甚至一件小小的挂件,都是和桃有关,都是自己制作,粗拙而自然,质朴的天然美,与金碧辉煌的装饰天差地别。
“一年四季都要有桃花,假的也可以,特别是冬天,我们一起赏桃花雪,比三月天的桃花更有韵味。我们把所有的诗词都集中起来,一首一首甄别优劣,仿佛咱们是大师一般。”
何宇非笑了:“那么,咱们就是品桃花诗的专家了?请书法名家给咱们题诗,然后挂在院子四周。”
顾欣然眼前一亮,既而又摇头:“那得花多少钱?算了,咱们自己写,反正观众也只有咱们俩。”
何宇非取笑她:“不久前,有人还说,这幽静之地,谈钱就俗了!”
顾欣然转了转眼珠,故意耍赖:“我谈了?刚才没听到,不可能。我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