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睿。”
那紫衣老人听罢,却有些沉思,捋起胡子似乎是在思考,半晌才回答:“好,小姑娘,你替我办事,我教你读书习武,但是,你必须舍去自己的真实姓名,一生只为我家办事。”
秋芸握紧拳头,她虽然想杀了郭睿,但此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倒不如从长计议。
思索良久她咬紧牙关,嘴里缓缓吐出来一个“好”字。
于是她假死香楼,跟着那紫衣老人改了姓,从那天之后,她便叫作“花芸”,和给她铜板的男人一个姓。
再后来……世事无常,她终是知道了害死自己的幕后黑手是谁……
香楼案之后,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花昀”。
大仇得报,无怨,无悔。
(2)初见(赵泓玉往事)
这是赵泓玉第一次见到李时丰时候的事。
彼时皇帝生辰,镇北将军带着年幼的儿子风尘仆仆地于边关回来,特意为皇帝庆生。
赵泓玉自幼丧母,小小年纪就深谙皇宫凶险,少年老成让他深知此次宴会对于自己有多重要。
一定要给父皇留下深刻的印象!
小皇子将自己打扮得风光霁月,远远望去好一个芝兰玉树的小小君子。
他此前被当朝国师柳无涯收为徒弟,早已有些风光,此刻更是吸引了宴席上许许多多人的目光。
“老三,今日这身打扮不错。”皇帝欣慰地望向自己的儿子,眼里满是认可。
“老二,你也不错。”说罢,赵砚宸又转过头去夸赞了前皇后的二儿子赵璟曜。
赵璟曜有些不满于父皇的夸奖顺序,冲赵泓玉狠狠翻了个白眼。
不过赵泓玉一点也不在乎,二哥瞧不起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所以他只是无视这份不屑,谢过父皇的夸奖,又识大体地同皇帝表达谦逊:“父皇,儿臣与二哥身为您的儿子,自然不可以为您丢了脸面,不过比起儿臣,二哥今日的打扮才尽显我皇家风采,弟弟佩服。”
本着懒得和赵璟曜计较但也要恶心他几句的想法,赵泓玉露出标准的微笑,将自己那大气之风展现得淋漓尽致。
皇上自然龙颜大悦,对自家三儿子的风姿赞叹不已。
赵璟曜吹胡子瞪眼和赵泓玉怒目而视,但也不敢在父皇生辰宴上造次,只得默认他那好弟弟的说辞得以作罢。
此次宴席除了见证各地与异国外番赠予皇帝的贺寿礼,还有许多竞技类比赛,诸多年岁尚幼的公子小姐自然最期待这些。
三皇子大放异彩,礼乐射御书数俱得了头彩,叫皇帝抚掌称好,更是将许多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三殿下身上。
宴席正酣时,赵泓玉实在有些受不住源源不断前来祝酒的大臣与各类人士,以散心为借口出了宴厅,独自往后院走去。
走到池塘边上,他重重叹出一口气,在迷迷糊糊之间看见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当他凑近看时,才发现是个同他年岁相仿的官家子弟。
“你是何人?吾是觉得殿内有些拥挤,出来散心的,你又是出来干什么的?”
那少年不说话,只是转过身和皇子面面相觑。
赵泓玉有些不耐烦:“为何不报上名来,这是对吾不敬!”
“属下镇北将军之子季荆南,见过三殿下。”那人终于开口说话,同时和赵泓玉行了个礼。
“早说不就好……”
赵泓玉话还没说完,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冲赵泓玉面门而来!
季荆南立刻拉起赵泓玉,拔出自己腰间那把佩刀将利箭劈落,反身把赵泓玉往池塘另一边拉去。
“是谁!”赵泓玉终于清醒过来,眸底透出幽幽寒光,望向四周。
“殿下,跑。”季荆南没有为此停下脚步,只是看了眼屋顶那些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黑影,干脆利落地拽住赵泓玉狂奔。
两人跑出宴厅,进了皇宫深处的一方院墙,直到那些人不再追赶才停下脚步。
“今日之事,有劳了。”赵泓玉的体力显然没有将军之子来得好,刚停下就开始气喘吁吁起来。
“属下份内之职,殿下不必如此。”季荆南依旧恭敬如方才一般,只是有些面露疑惑,“方才那些,是刺客吗?”
“还不清楚,想要吾命的人多了去了,只怕这些人不仅仅是冲着吾来的。”赵泓玉终于缓过神来,面色严肃道。
“不好,父皇!”赵泓玉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宴厅,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殿下不必担忧,那里有我爹娘在,歹人必然不能得逞。”季荆南出声安慰。
赵泓玉却没有彻底松懈下来,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小弩,绑上小烟花正要冲天上放去。
“不可!殿下,再等一会。”季荆南有些诧异堂堂皇子竟随身携带这些事物,但惊讶之余依旧先制止了他。
“对,不可操之过急,多谢。”赵泓玉放下小弩,将心神稳定下来。
二人待在暗处,季荆南主动和赵泓玉谈起边疆的事,倒也缓和了紧张的氛围,直到刺客全部被拿下,那信号被放出去,这两人才被发现,皇帝和镇北将军亲自赶来接他们回到安全之地。
自此,二人本着过命的交情,也算是彻底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