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的夜色中,居民楼已无嘈杂之音,仅剩零星几家黄灯亮着。
其中一家里,一个肤色白皙身子单薄的少年在厨房忙碌着。黄建成(爷爷)去世后,黄夕文(父亲)跟快又离开去了外地。
黄裣阳将明天开学的作业都清完后,已经深夜,却坚持着准备第二天的早餐。他将鸡蛋饼的液体调好,方便明早下锅。
第二天闹钟没响,黄裣阳慌忙煎了下鸡蛋饼后就卷着带去了学校。来不及等公交了,他就将老旧的自行车轮子蹬得飞快,好歹是赶上了升旗仪式。
黄裣阳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拿着鸡蛋饼,默默地在班主任的死亡凝视下走向了高二(2)班的末尾。他偷偷的挪动着步子,想把包扔在墙角,偷偷吃点东西。不料“砰”的一声,他的后脑勺直接撞上了一片硬邦邦的东西上。
黄裣阳回头一看,是人的肩膀;再往上看,是个微卷的头发中挑染些薄荷绿,带着非主流项链的非主流中二男。
看见对方漂亮的桃花眼正眯着打量自己,黄裣阳不免有些心虚。“同…同学,对不起,我刚刚没看到你。”
非主流用清冷的声音问到:“你叫什么?哪个班的?家住哪里?”
黄裣阳愣了愣神,用力的捏着手指,眉头紧蹙,小口的喘着气。又来了,这种感觉,尽管他知道对方可能没有什么恶意,但他脑子里仍不停地响着“扫把星”“死人脸”“怎么还不去死”这些话。
黄裣阳脸上渐渐浮出一层细汗,快摔下去时,沉默半天的非主流一把捞起了他,大声喊道:“老师,有同学中暑了!”
之后的事,黄裣阳都不清楚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非主流正撑着脑袋小憩。
黄裣阳脑子空了一瞬,刚想起身,这时非主流一抖,把自己震醒了,迷瞪着眼和黄裣阳对视了半天。眼睛慢慢聚焦,非主流立马站起来探着身子,“咋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没?”
黄裣阳摇摇头,问道:“什么时候了?我得回去上课。”
“第一节课快下课,我扶着你回去吧。”非主流从黄裣阳身后搀着他,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莫名让自己有了些安全感。
“报告!”
“进来。”班主任夏言对两人招呼道。
“余依蒙,你站讲台上一下。”非主流把黄裣阳扶到座位上后,站上了讲台。
“这位是今年转到我们班上的新同学,你给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余依蒙,小鸟依人的依,蒙汗药的蒙。没别的爱好,就是有有点小钱,有点小颜,打点小游戏,没了。”
余依蒙介绍完后正准备下来。“慢着,你头发怎么回事?”夏言皱着眉头问。
余依蒙扭头到:“老师,这是我上一任女朋友绿了我就成这样的,不是染的。”
全班哄笑。“少贫,周末把它给我染回来,听到没有?”
夏言指了指黄裣阳旁边的空位:“你就坐那儿。”
这时下课铃响了,半个班的人都趴下睡起了觉。
余依蒙走到了倒数第二排:“好巧,我们成同桌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黄裣阳。”黄裣阳忍住心中的焦躁,说道。
“黄——裣——阳,你这名字还挺绕口。不过你的鸡蛋饼挺好吃的,就是放久了有点干巴。”余依蒙咧嘴一笑,露出了他的虎牙。
黄裣阳盯着那颗虎牙看了一会,心情有些平复:“你喜欢吃吗?”
“当然,这么多天好歹是享受了一回早餐。”余依蒙拉开椅子,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