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誉原本就起得晚,回去的时候已经黑了天。想起来事情,叹了口气,摸出钥匙开门。刚推门,厨房里传来“滋啦”的一声油响,接着是阿莱手忙脚乱和呲哇乱叫的的声音:“我操!”他听见扣门的声音,耳朵灵光的很,“姐,姐。”
尚誉把包往柜子上一放,靠在门框上,看着厨房里那个系着围裙的人,她悠悠开口,“在我家、搁我的厨房,学怎么做炸弹呢?”
“我操,”阿阑猛地转身,额头沾着面粉,“你这么早就回来?火候没掌握好……”
尚誉抬起手看手表,“还早?”走过去,瞥了眼锅里黑漆漆的不明物体,“再不来恐怕我厨房是不能要,还要请消防员来走一趟。”她快速把人撵走,“我要是不回来你今天晚上吃什么,卫生间加餐?”
“泡面啊,”阿阑拽出来一个纸箱子,里面是泡面、肠还有点面包和牛奶,“都是满满的存货。”
尚誉扶了下额,“衰仔,二十出头拿泡面当一日三餐?”尚誉一骂起他嘴里就蹦方言,无奈只能翻冰箱里还有什么,嘱咐他,“你自己也学着点。”
“知知。”阿阑只能过去打下手,洗菜切菜这样的忙能帮上。他凑过去才发现她脖子上的东西,指了指,“哎不是,你脖子咋了?这时候都有蚊子了?”
尚誉拍掉他的手,“少打听。等给你搞完晚饭我就去睡觉了,”她接而警告他,“别再搞出什么乱子了,到时候真的要请消防员来。你这些天都干了什么?”
“处理的都是些小的事情,上周……”阿阑跟在她走在后面,哼着跑调的歌,“上周把咖啡不小心洒到副局裤子上了,要把我碎尸万段。”
书房桌子比她想象中被整理的干净,桌子上多了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尚誉戳了戳多肉的叶子,听见他说的,笑容僵了僵,没说什么,倒是把抽屉里多的重味零食拿出来,“别瞎塞零食,吃不了。”
“噢,”阿阑应了一声,把多肉推到里面一些,手背在腰后,说道:“这玩意儿我养了一周都没死,它真的很适合你这种懒得浇水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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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仪亮起,“欢迎回来。”刘局开门见山,“两个消息。”画面切换,显示出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某个地下夜店,一个穿着浑身破褴褛的男人提着黑银色手提箱。
“余党?”
“比你想象的要更加麻烦。情报处截获消息,“幻想的配方并未被完全销毁。”刘局敲了敲桌子。尚誉眯起眼睛。画面切换到下一张。
绥州市。
过了一个月,即将入秋,天依旧潮热,雨后晚间。积水坑里漂浮的烟头和破碎酒瓶。门口上方骷髅头上的眼睛部位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他伸手推开了那扇布满划痕的门。
天花板上悬挂着几盏摇晃的霓虹色灯泡,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病态的颜色之中,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混合着尖叫与笑声瞬间。
阿阑手指摩擦了几下,后又用指甲轻轻刮了下,是特制的显影粉,这意味着有人已经提前混进来了,比他动作还快的人。他抠了抠微型耳麦。
于此同时,他转头看见一个脸上带疤的壮个男人挤到他旁边的沙发上,都能够闻到他牙齿糜烂的气味。地面上黏糊糊的,不知是洒落的酒精还是更糟糕的液体。
“新面孔?”阿阑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张了张口。疤男瞳孔微缩,那是最近黑市流通的新型代号,“跟我后边上二楼。”
混合着酒精、汗液和香水的热浪扑面而来。舞池里的人群像某种深海生物般蠕动。越过屏风,他顿了顿眉。为首坐着的黑臂没说话,一个马仔立刻上前。“抬手。”马仔冷声道。
阿阑配合地张开双臂。
“干净。”马仔向后退了一步。黑臂终于露出第一个笑容:“很干净,但我要先验货。”他从茶几下层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粒胶囊,最近在黑市疯传的新型品,跟幻想有些相似。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甜得发腻的女声突然打破僵局。帘子被猛地掀开,穿亮片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直直地进来,醉醺醺的喊着,“老公!”她扑进阿阑怀里,指甲暗中掐他后腰软肉,“你怎么在这儿呀?”她撒娇的语气,指甲扫过他的锁骨。
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转头冲黑臂抛了个媚眼:“霍老板,人家是熟客了,借我老公五分钟嘛~”
黑臂挑了挑眉毛,“早说,先尝尝我这新到的货,纯度包你满意。”
胶囊里面装着细腻如雪的白色粉末。她指尖一挑,袋子就顺利地滑到阿阑面前,紧接着她熟练地,拧开、倒出、按住一侧鼻翼。然后倒在了阿阑怀中,指甲却在他后腰处快速点了几下:【二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