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三岁诵孝经,四岁被吓死的神仙童子,李仲宣。
莫要问她为何对李仲宣了解更多。
要问就是李仲宣出生在李煜继位那年,死在周娥皇病故那年。
荪歌不再看你侬我侬的夫妻二人,眼睛一闭,开始接收剧情。
真不巧,她是李仲寓。
而国色天香的女子确实是史书中通书史、精弈棋、知音律、能歌舞、工琵琶的大周后周娥皇。
一目重瞳的男子望之不似人君,偏偏又被后世誉为千古词帝。
生于七夕,死于七夕。
仿佛这一生本就只该与浪漫缱绻风花雪月缠绵不休,而不是挣扎沉默于家国大业江山社稷。
后世有人这样说李煜“作个才子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
事实也确如此。
李煜天生异相,遭其长兄忌惮,为表无夺权争位之心,他醉心吟诗作对,毫不过问政事,一心只想做一个锦衣玉食的艺术家。
然,老天爷最是爱开玩笑。
随手拨弄,天翻地覆。
李煜的长兄文献太子李弘冀在其叔父暴毙的同年也离奇去世。
李煜虽行六,但除却文献太子外,其余兄长早早夭折,南唐国主之位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落在了舞文弄墨的李煜头上。
李煜有没有欣喜,后人不可知亦难揣测。
但人尽皆知,他诚惶诚恐茫然无措。
用如履薄冰一词来形容毫不为过。
他同大周后一样,善诗文,工书画,通音律,精鉴赏,却不擅治国理政不识百姓疾苦。
明知南唐风雨飘摇内忧外患,可在力有不逮时选择了逃避和自欺欺人。
似乎只要他醉生梦死,沉浸风月,夜夜笙歌,寻欢作乐,堵住耳捂住眼,不看不听宫城外的风起云涌,就能永久守着一隅安乐之地。
这时的享乐奢靡,笔下的词华丽旖旎。
这是他眼中的世界。
是他最安全的笼子。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盛世繁华,富贵祥和。
可自欺欺人的下场向来不妙。
像是掩耳盗铃之人、又像是黄粱一梦。
梦醒时,国主懦弱的南唐,不堪一击。
他的一再退让,一再恭顺,一再进贡,换来的是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金陵城陷,他去冠去袍着短衣称降。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苏轼在读李煜这首《破阵子》时,痛斥李煜,举国于人,当恸哭于九庙之外,谢其民而后行。而非挥泪宫娥,听教坊离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