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的,臭的味道,一瞬间传入他的脑海。
但是他却仿佛着了魔,又去了东村的刘地主家里,杀死了正在喝茶的刘地主,刘地主的尸体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浪子突然感到害怕了!
他突然想吐,趴在刘地主尸体旁边一股脑的吐了出来,昏了过去。
在他醒来时,他就已经置身公堂之上,他是被一桶冷水浇醒的,浇醒他的是一个衙门小吏,那名小吏正放下水桶,拿起杀威棒。
那公堂上的官老爷问他:‘苏远山,昨日你在何处做何事啊?’”
说到这里,苏青衣顿了顿,感觉已经开始要进入话题了。
而一旁的慕容博远听到此处,脸色一变,精彩万分,看着苏青衣的眼神有些古怪起来。
“咦……登徒子,苏远山不是你爹的名字吗?”慕容如雪道。
苏青衣没有回答她的话,继续讲这个故事……
——
“浪子没有说话,看着公堂上正在流泪抽泣的王婆与刘地主家的家眷,他忽然有些后悔,霎时间他心中已经有了定数,缓缓,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杀人者就是我。’
王婆闻言,顿时嚎啕大哭,夺过一个小吏的杀威棒对着他就打,他闭目默然承受。
原由他已经招供,那么审案的过程也就很简单,杀人偿命,是自古以来的准则,他被判以秋后问斩。
可是没有等到秋后,幽州边境发生了战乱,他由于是死囚,被押送到前方战场被编入了冲锋营。
虽说是冲锋营,实则是敢死队,说白了就是那些冲在最前沿消耗敌人实力的弃卒,他在冲锋营中生活了两年,两年说长不长,可是对于那些在冲锋营中的兵卒来说,却也不短了。
冲锋营是阵亡几率最高的军队,里面的士兵都是一些强盗,马贼等犯了命案的死囚,因此没有人会将他们当做人来看,他们就算是死了,对于世人来说,也是应该的。
但是他在冲锋营中生活了两年,虽然饱受了战乱,经历了死亡,可是他却还是活着。
所以有许多刚来冲锋营的新兵,总是问他:是如何每次从战乱中逃出来的。
他的回答却总是令那些来到冲锋营的新兵不相信。
浪子说:‘我每次在战场上,都没有想过要活着回来!’
在第三年,他成为了冲锋营的校尉,冲锋营最大的将领,恰在那一年大漠来袭,他奉命守住泉菱关三个月,他率领着麾下的三千死士在泉菱关与大漠一万大军死战,三月之后,泉菱关失守,所有冲锋营死士都不曾活下来,他也没有活下来。
敌人的枪矛刀剑刺入了他的躯体,疼痛自他的血肉传入他的骨髓和灵魂。
在这一刻,他在想,当年他用匕首杀死刘地主和那姓王的小子时,他们是不是也是这么痛,是不是也觉得死亡是如此的漫长。
这么多年,他杀了许多人,他都不曾有任何感触。
唯独对那两人,心怀愧疚。
这么多年的生死边缘,浪子早就明白了,杀死小翠的人本来就不是刘地主,杀死小翠的真正凶手,是自己啊!
是他的无能与懦弱,害死了小翠,是他的愚笨与情感,杀死了那个人儿!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朝天怒吼一声,在无数敌军胆怯退步中倒下。
他终于……是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