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烟火暖，盼新声

石村的清晨总裹着火桑叶的清香，石昊提着刚从山涧打来的泉水，远远就看见火灵儿蹲在火桑树下，正给新栽的幼苗松土。晨光落在她发间，那几缕因上苍之劫留下的银丝，竟被染成了暖金色。

“当心露水凉。”他快步走过去，将一件素色外袍轻轻披在她肩上。火灵儿抬头笑，指尖还沾着泥土：“这株苗比去年的长得快，说不定明年就能开花了。”

石昊顺势蹲在她身边，目光掠过石村的炊烟——石林虎正带着小石蛋劈柴，妇人们在溪边洗衣说笑，柳神的枝条垂落，为孩子们挡着晨露。这样的日子，是他曾在苍天黑雾里无数次奢望的平静。

“灵儿，”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我们……要不要添个孩子？”

火灵儿松土的动作顿住，指尖的泥土落在苗根上。她抬眼望他，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漫开柔软的笑意：“你早就想了，对不对？上次小石蛋缠着要听‘上苍冒险记’，你看他的眼神都快化了。”

石昊被说中心思，耳尖竟有些发烫。他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因控火留下的薄茧：“以前总在打仗，没空想这些。现在好了，有柳神护着，有小塔看着，我们也该有个小家了。”

火灵儿点头，靠在他肩上。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小腹始终没有动静。起初两人只当是缘分未到，直到某次柳神化出人形，看着火灵儿日渐温和的气色，才轻声提点：“你们皆是至尊境，本源之力过于强盛，彼此的道则会相互排斥，寻常生灵难以在这般境地下着床。”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石昊心头一沉。他从未想过，自己拼尽全力达到的境界，竟会成为拥有孩子的阻碍。火灵儿看出他的失落，握着他的手轻声安慰：“没关系，我们慢慢来。当年连上苍伪神都能打败，这点小事算什么？”

可石昊知道，火灵儿心里也盼着。夜里他常醒来看她，见她下意识地抚摸小腹，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他暗下决心，就算走遍九天十地，也要找到让她顺利孕育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石昊就提着骨刀出门，只留下一句“去找老朋友问问”。他先去了三千州的药族，当年药族的长老曾欠他一份人情，手中藏着无数上古医典。可药族长老翻遍典籍，也只摇头叹息：“至尊境修士孕育，古往今来寥寥无几，唯有‘本源调和草’或许能软化彼此道则，可这草早在万年前就绝迹了。”

石昊没有放弃，又去了深海的龙族，去了极北的冰原，甚至去了当年与火灵儿初遇的火桑林旧址。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本源调和草”的踪迹。直到他站在曾经的界门处，望着苍茫的星空，小塔的器灵才慢悠悠开口：“或许，上苍那边还有线索。当年本源核心破碎时，我好像看到过类似的草影。”

石昊眼睛一亮，当即就要转身去上苍。可转念一想，火灵儿刚从那里受苦回来，他怎能再让她担心？他压下心头的急切，转身朝着石村的方向飞去——不管多难，他都要为她寻到希望，让这烟火气里，再多一声孩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