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困在一座小岛上,不止司阳急,陆承恩也很急。
第二天一早,陆承恩出了别墅,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
其实封衍和陆承恩的成长路径有所相似,他们都是豪门出生,家里的独子。只不过封衍是老来子,前面的几个哥哥姐姐早逝,妈妈也在生下他后不久便撒手人寰。
封衍被他的父亲一手带大,几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让封衍的父亲对他的管控极其严格。某种程度上,封衍对司阳病态的控制欲,很可能也是受到了童年经历的影响。
在父亲去世后,封衍顺理成章接手集团,但没了父亲的看管,封衍对公司不再那么上心。
封父在临走前已经为封衍培养出了足够优秀的团队,以封衍的能力,只要在大事决策上不故意作死,他就算每天在海岛上和司阳厮混,集团也毁不到哪儿去。
而陆承恩的母亲对陆承恩的管控,只会比封衍的父亲严厉。不同的是,陆承恩的母亲不是害怕陆承恩出事,她是怕陆承恩不够有出息。
陆承恩是家里名正言顺的独子,可他不是父亲最喜欢的小孩,在不知道的地方,他还有无数没被认回陆家的兄弟姐妹。
他只有事事都做到最优秀,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陆氏集团是陆承恩靠自己的能力夺回手中的。
陆承恩不敢停歇,哪怕是老陆总去世,他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也不能有片刻休息。因为陆承恩知道,他的身后有无数的人在看着他。
他没有亲人铺就的道路,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他习惯于让事态处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就像现在,陆承恩不会寄希望于态度暧昧、规则模糊的系统。
他想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就必须要提前规划好自己的未来。
以及……司阳的未来。
……
一周飞了三个国家五座城市,晚上回到酒店,陆承恩抽出空来看了眼监控。
司阳在画室画画,当地时间是下午。
陆承恩打开麦克风提醒司阳:“快到复健的时间了,练完了再画。”
司阳正洗着笔刷,闻言看了眼监控,也没拖延,听话地放下调色板,简单收拾了一下,拿过一旁的拐杖,出了画室。
一周过去,司阳可以拄着拐杖走了,不过只能短距离挪动,以防二次骨损伤,陆承恩让司阳先坐轮椅,等多恢复一段时间后再逐步过渡到拐杖。
不过司阳估计想快点正常行走,他知道最近陆承恩忙,没空时时打开监控,就经常扔下轮椅偷偷用拐杖练习走路。
陆承恩见司阳走得很慢,也有在小心避免摔倒,便一直装作没发现。
这会儿他同样没多说什么。
司阳慢吞吞挪动到楼下,治疗师正好进门。二人进了健身房,陆承恩干脆开着监控,听着司阳锻炼的声音,埋头继续工作。
陆承恩明天要参加一场商会,有很多人他还不太熟悉,需要提前记忆,公司积压的工作也还没处理完。
陆承恩很想立即改掉封衍把工作堆积到一起处理的习惯,但因为司阳还在岛上,连带着他也不能离开海岛太久,文件积压是在所难免了。
许久后,脖子都有些僵了,陆承恩抬头活动颈椎,才发现监控里只剩下了司阳一个人。
治疗师已经离开,司阳独自在健身房拄着拐杖慢慢走动,偶尔会不明显地看一眼监控。
陆承恩点开麦克风,问:“练完了?不休息一会儿?”
司阳停步,抬头望向监控,摇了摇头:“治疗师说我可以试着多走走,平时在家里也不用那么依赖轮椅。”
意思是他今天最近偷着用拐杖是治疗师要求的。
陆承恩笑了一声:“那说明你恢复得不错。”
司阳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陆承恩没急着问,他倒回监控记录,带上耳机听了听,治疗师临走前问司阳下次要不要去别墅外走一走。
司阳没有立即答应。
陆承恩稍作思索,退出回放,对司阳道:“明天治疗师过来,你们去别墅外面活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