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季繁星浑身酸痛,身体比前些天车祸之后还难受。
此刻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窗帘遮光效果太好,让他看不清屋内的一切,连时间都无法推断。
安静的躺了半晌,确认身边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才伸出手臂摸索到开关将灯打开。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眯着眼迅速在屋内扫视一周。
没人。季繁星松了口气,他还没做好一睁眼看到一张陌生的脸的准备。
靠在床头手指一边轻轻按压太阳穴缓解头痛,一边在脑海中将昨晚发生的事回忆了一遍。
关于昨夜的事情,现在脑海里只剩模糊画面,但猜也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就算之前没经历过,他也有常识。
事情并不复杂,但足够令人心烦。
倒不至于因为什么清不清白的产生什么极端想法,可心里就像压着一团火,发不出来也灭不了。
季繁星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心里不住地咒骂尹鸿远,卑鄙小人害他不浅。
一坐起身,腰处的不适感袭来,令他倒吸了口气。
昨晚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是谁,是尹鸿远,还是电梯里的人。
在脑海仅剩的回忆里,他从尹鸿远身边逃脱成功了的,至于当时电梯里的人是谁?
季繁星摇摇头,试图让混沌的头脑变得清明,却始终想不起那人的长相。
掀开被子,有人替他换上了睡衣,身体还算清爽。意外的是,身体上车祸留下的伤口都被重新处理,上过药了。
又抬手摸了摸额头。
或许是昨晚伤口裂开了,额角上的伤口也被重新包扎,从胶布换成了绷带。
看来昨晚的人不是尹鸿远,毕竟尹鸿远没这么有良心。
稍微动了动身体。
嘶,腰真的好痛。
好吧,暂时收回对方有良心的话。
不过昨天似乎是他一直纠缠,好像也怪不了对方。想到此,季繁星不免心虚。
那就怪尹鸿远好了,骂这个人总没错。
靠坐在床头缓了一会儿,想起手机还在楼下休息室外锁着。还好昨天出门前跟母亲说了要加班不回家了,不然消失一晚还联系不到,家里肯定要乱套了。
手背上有个像是输液留下的针眼,是昨天有医生来给他输了液,处理的伤口?
也不知道尹鸿远给他下的什么东西,他后来已经理智全无,记忆也消失了。
看来昨晚遇到的至少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不然他现在会有多惨简直不敢想象。
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找尹鸿远讨回来的。
长出了口气,季繁星起身下床。
脚刚放在拖鞋上,就觉得膝盖一软,还好及时扶住墙壁,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扶着腰在卧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衣服,季繁星思考着穿着睡衣下楼拿手机这件事的可行性。
打开门,客厅里稍显凌乱,季繁星眼尖的看到沙发上一团像是他昨天穿的衣服。
马甲还是完好的,可衬衣像是被撕扯开的,上面的扣子掉了一半。
看着眼前的衬衣,季繁星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还要赔酒店的衣服。早知道不接这份兼职了,真是人财两失的典型例子。
西装裤也皱成一团,穿上后才发现裤子上的拉链也坏了。
需要赔的衣服又多了一件。季繁星小脸皱成一团,懊恼的将穿了一半的裤子脱下扔在一旁。
和他的衣服相比,沙发上属于另一个人的可以说是整齐,至少都是完好的。
尝试将掉了一半扣子的衬衣穿在马甲里还能维持体面失败后,季繁星认命的穿上昨天从另一个男人身上脱下的衬衣。
季繁星已经不算矮了,但这人比他还要高几厘米,体型也比他要胖或者壮实。
比了比两人肩宽的差距,羡慕的扁了扁嘴,这是他努力锻炼也达不到的。
换好衣服准备离开时路过主卧门口,看到还开着的床头灯,和在床上安然入睡的男人。季繁星心跳不由得快了两拍。
踌躇片刻,还是没能抵挡住心底的好奇,将鞋子放在门口蹑手蹑脚的进了主卧。
昏黄色的灯光洒在男人的脸上,为他英俊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面前的男人长相英气,是和季繁星精致俊秀五官不同的另一种帅气俊朗。
好吧,季繁星心情好了一些,至少对方长得不错,他也不算吃亏。
得到答案的季繁星不再纠结,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