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点点头，脸上的笑意还没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展开，递到胡静安面前，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开心：“给你看。”

胡静安接过纸，低头一看，眼睛立刻瞪圆了，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副“我服了”的样子。

她把纸还给宋昔，又拿起桌上的彩纸，继续折她的千纸鹤，嘴里嘟囔着：“狗粮，又是狗粮！我这手贱的毛病，干嘛要凑这个热闹。”

宋昔看着她假装生气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她把那张纸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自己的笔袋里，像是藏了一件宝贝。

“咦咦咦，恋爱的酸臭味~”胡静安说话故意拖着长音，语气里满是调侃。

“刚才是谁还说‘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现在好了，人家都主动递情书了，还是这么土味的纸团情书。”

宋昔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说话时声音里都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你懂什么？纸团是少年时代的浪漫。”

“哟，现在还学会装文艺了？”胡静安抬眼看她，眼里的笑意更浓了，“行吧行吧，浪漫，你们最浪漫了，不过话说回来，徐哲还挺大胆的，居然敢在自习课上给你传纸条，就不怕被老师抓包？”

宋昔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飘向徐哲的方向，他依旧低着头，认真地写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放得轻了些：“应该不会吧，老师刚才去办公室了，而且他传得很小心。”

“小心还不是被我看见了？”胡静安哼了一声，把折好的千纸鹤放在桌上，那只千纸鹤是用粉色的彩纸折的，翅膀上还画了小小的爱心。

“说真的，徐哲这人看着安静，没想到还挺大胆的，这纸团虽然……真的很土，但是挺真诚的，什么时候送束花给你，就更好了。”

宋昔听着胡静安的话，心里泛着甜。

她从笔袋里拿出刚才那张纸，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字，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歪歪扭扭的笔画，好像能感受到徐哲写这些字时的心情。

她忽然想起刚才周政承起哄的时候，徐哲看向她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明亮。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呢？

自习课的铃声在这时又响了起来，打破了教室里的安静。

两节连堂是没有课间的。

宋昔连忙把纸收起来，拿出下一节课要用的课本，可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课本上，满脑子都是徐哲写的那六个字，还有他刚才的样子。

她偷偷瞥了一眼徐哲，发现他也正好转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徐哲的眼里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宋昔的脸颊又红了，连忙低下头，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砰砰直跳。

她想，或许这样的开始，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随便，仓促，可这一刻的心动，却是真真切切的。

就像胡静安说的，纸团很土，但是属于他们的，少年时代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