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早就注意到了，程老师年轻靓丽，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人群中很扎眼。

她用手挡着嘴巴说：“看出来了，门口的男家长两眼都黏在她身上了。”

吕芳菲顺着她的话望过去，果然，送孩子来上学的男家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讲台，她感到一阵恶寒。

新学期老师在课堂前让大家自我介绍。小鱼最讨厌这个环节，不管是以前转校还是转班级都不可避免上台，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让她有点不自在。

轮到她了。

“大家好，我叫徐小鱼，很高兴认识大家。”

没了。

一旁的程老师见状提醒了她一句：“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过了几秒，小鱼脸色泛起红晕，憋了好久才说：“唱歌，画画。”

台下掌声响起，小鱼回到座位上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所以往往无话可说，她的世界很简单，干活、睡觉，非要说什么爱好的话，大概就是看电视了。

吕芳菲和她不同，在讲台上昂着小脸，舌灿莲花般地介绍自己，末了，还夹杂着句英文。

老师根据她们的身高，给安排到靠窗的中间位置。

小鱼很满意这个座位，往前离讲台太近，往后又看不清黑板，中间刚刚好。

两人就着同桌的关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放学，小鱼朝着停车棚的方向走，发现吕芳菲也跟了上来，她停下脚步，问：“你也骑车来的吗？”

吕芳菲笑着说：“当然啊！”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小鱼了，在进教室前。

在早上报到的路上，她们骑过同一条街道。

小鱼说：“你走哪个方向？”

吕芳菲比划了下：“出门左拐再直行到底。”

小鱼惊喜地说：“那我们顺路啊。”

吕芳菲点了点头，两人从停车棚出来，一起骑了出去。

傍晚太阳还没下山，远处云朵被染成橙红色的棉花糖，酸甜可口。

校门口停了很多电瓶车和汽车，家长站在门口等待，像她们骑自行车回去的反而是少数。

两人走到了十字路口，分别前吕芳菲指了指远处的房子说是她家。

小鱼发现她们两家的距离只有几百米，约定好第二天一起上学。

小鱼回到家就接到了父母的电话。

“喂，小鱼啊，开学了没？”对面传来中年男声。

“今天刚去学校。”

话筒里有滋滋的电流声，声音听不真切，小鱼握着电话筒，靠近了点儿耳朵。

“学校怎么样？”

“还行。”

话筒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小鱼问：“怎么了？”

“没事儿，你妈不小心掉了盘子。”对面顿了下，又说：“等过年放寒假了我们回来。”

“哦。”

小鱼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就这么沉默了几秒，对面挂了。

她总感觉爸妈有事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