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彩霞从厨房里出来，拎着陶瓷汤锅的双耳，放到餐桌上。

她走上楼，去到何景涛的房间，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

“起床了！”

她看见小鱼和儿子抱着躺在一张床上，皱了着眉，拉开了窗帘。

小鱼被阳光刺醒，缓缓睁眼，看见小姑在床头拿着捆绳系上帘子。

她猛地坐起来，瞥了眼何景涛。

他还在熟睡中，一动不动。

小鱼感受到小姑的眼神停在她身上，一阵心慌，像是干了坏事被人当场戳穿的手足无措。

小姑绕到另一边，用力拍了下鼓起的被子，说：“几点了，还不起来，妹妹都醒了。”

何景涛迷迷糊糊动了下身子，手上摸了个空。

他抬眼看见小姑说：“还早着。”

翻了个身，环视了一周问：“小鱼呢？”

小姑说：“起来了，就你赖床。”

何景涛穿好了衣服，在楼下看见了她。

小鱼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看手机。

“起挺早。”何景涛拿了瓶牛奶递给她。

小鱼说：“谢谢哥哥。”

何景涛愣了下，而后说：“礼貌了，不喊我大名了？”

小鱼勉强笑笑说：“本该这样的。”

这是她第一次在何景涛面前喊他哥哥，这两字像是一层屏障，刨除了亲人之外的所有关系。

他们之间，仅此而已了。

刚才何景涛还没醒的时候，小鱼就被小姑拉到外面说：“长大了你们这样就不合适了。”

小鱼明白她的意思，以前小，两人睡一张床只会认为是孩童间的玩耍，大人们也都乐见小孩玩闹。

可是长大了又是另一种情况。

小鱼的身体已经发育出明显的轮廓，她能感觉到昨晚何景涛抵着腰后的火热。

本该四个人的早晨却少了一个人。

小鱼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问：“姑父去哪了？”

小姑说：“在楼下书房，气着呢。”

气氛有点沉重，厂房的失火让小姑忧思重重。

小鱼回房间换了衣服，下到负一楼，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

何建金看到小鱼眼神闪过一丝惊讶，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小鱼反手关上了门，在他对面坐下。

她说：“姑父，哥哥是贪玩了点，但是没做错什么，你不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