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醒得很早，房间里有陌生人让她有点不习惯。

她出门上了个厕所看到楼下亮着灯，这个家里奶奶每天起得更早，天空泛着日出前的克莱因蓝，除了袅袅升起的炊烟，这一切静得像幅画。

徐彩霞昨晚并没有回来，她去了大姑家里过夜。

大姑家有五层楼，每一层都是非常精致的装饰，房间也很多，虽然离得近，小鱼和她们并不熟。

小鱼深呼吸一口，清冽的空气从鼻腔进入肺部，带走了早起的困意。

“起了？”奶奶递给她一把镰刀。

“嗯。”

小鱼熟练地背起背篓，往后门走去。

大清早上，地里没什么人，家里还养了几头羊，奶奶身体不好，她就承担了每日割草的任务。

露水沾湿了裤腿，小鱼小心翼翼地向草丛走去，她还是会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来蛇。

她曾亲眼见过邻居家的姐姐被草丛里突然出现的蛇咬了口，腿上两个冒雪的血窟窿，看得人胆寒。

小鱼是惯于干活的小孩，没一会儿就装满了背篓，等她回家的时候，早饭已经好了。

小鱼被奶奶要求上去喊何景涛吃饭，她不情不愿地回到卧室。

推开门，何景涛被子蒙着头不知道有没有醒。

“吃饭了！”

小鱼大声喊了句，过了几秒，她见没动静，直接掀开了被子。

何景涛手搭在脸上，蒙着头在那里笑。

小鱼知道又是被恶作剧了，板着脸。

何景涛看她生气了，也不道歉，一脸玩味看戏的模样。

“醒了不早说？”

“逗你玩。”何景涛在被子里穿好裤子，揉了揉小鱼的头。

早饭简简单单的白粥配小菜，小鱼给盛好放在大家面前。

“你等会陪你哥去逛逛。”奶奶开口对小鱼说。

“他来这里一个人无聊，你们一起去玩或者去镇上逛逛也行。”

小鱼没作声，奶奶以为她答应了，吃完饭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何景涛跟在她身后，小鱼也不知道去哪儿。

“把你那篮球拿上呗！”她下巴指了指院子地上的球。

何景涛抱起球，像是耍杂技般地旋转在指尖。

小鱼有点惊奇，问：“怎么做到的？”

何景涛斜了她一眼：“想学？”

小鱼点点头。

何景涛给小鱼完整地演示了一遍。

“会了没？”

小鱼蹙着眉，犹疑地说：“再来一遍。”

何景涛又做了一遍动作，把球递给她。

小鱼用五指顶起球体，扭动手腕让球旋转起来，球停在指尖没几秒就落了下去。

她试了好几次，无一例外坚持不过3秒。

何景涛把球夺了过去：“算了，你学不会。”

小鱼反驳道：“我都没怎么练习，你就说我学不会？”

何景涛不理她，径直地往球场的方向走。

他走的很快，一步顶上小鱼两步。

小鱼努力加快速度也跟不上，索性慢悠悠在路上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