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自己莫名喝下罂粟壳面汤的经历，不禁自嘲：也不知倒了什么霉，被人暗中下毒，才落得这般境地。

转念一想，这些医生莫非是许教授派来的？那老头见说服不了他，说不定使什么奸计出来。先是在监狱里无故挨打，现在又派精神科医生来，肯定没安好心。

刘继心里盘算清楚，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医生开始提问：“你当初从青山监狱逃出来时，说看见有个小孩给你开门？”

刘继谨慎地回答：“那天晚上太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能确定。”

医生追问：“那你为什么在法庭和警察面前都坚持说是个小孩？”

刘继解释道：“我当时看那人个子很矮，就以为是小孩。那只是一种感觉。”

医生若有所思：“哦？所以是因为对方个子矮，你就以为是小孩？”

刘继连忙点头：“对，就是这样。”

医生总结道：“这么说，不是你产生了幻觉，而是一种错觉？”

刘继肯定地说：“是错觉，没错！”

医生翻看手中的资料，继续问：“根据供词记录，你当时还问过李怀古：‘前面是不是有个小孩？’”

刘继点头：“是的，我问过李怀古。”他记得李排骨的本名是李怀古。

医生追问：“李怀古是怎么回答你的？”

刘继回忆道：“他说好像是有个小孩，但也不是很确定。估计他也看不太清楚，毕竟晚上光线不好。”

医生敏锐地发现矛盾：“但当初在法庭上，你非常肯定有个小孩给你开门。为什么现在又这么不确定了？”

刘继谨慎地回答：“法官和青山监狱的证人都认为我看错了。我想……那可能确实是我看错了。”

医生意味深长地说：“所以别人认为你看错了，你就也认为自己看错了？”

刘继坚持道：“因为当时天色很黑，只有微弱的灯光。监狱的电灯瓦数很小，亮度很低，那个人又离得远，所以我极有可能看错了。”

他表面上配合着医生的问询，心里却更加确信：这绝对是许教授设的局。他们想把他打成精神病，好让他乖乖交出飞龙石。

医生继续追问：“那你确定是有人给你们开门了吗？”

刘继犹豫了一下，不明白对方为何这么问。难道想把越狱的罪名全推到他头上？可自己明明已经被判刑了啊。他斟酌着回答：“我确定有人从外面打开了监狱门。我听到了门的响声，也亲眼看到门被打开了。”

他忽然想起郭海洋说过的话——他和卢乔求了一个外星人打开监狱门放他出来。但这话绝不能说出来，否则肯定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医生又询问了一些越狱的细节，刘继都谨慎地回答了。

医生离开后，刘继躺在床上心神不宁。他仔细回想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觉得应该没有纰漏。在这世上混，你正不正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看起来正常。

几天后，卢阳和郭海洋又来医院看望刘继，问他什么时候出院。刘继说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正聊着天，监狱的罗管教进来了。刘继告诉他：“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明天办手续。”

罗管教却说：“不要急着出院。许教授和周市长在帮你申请保外就医，很可能通过申请。”

郭海洋和卢阳对保外就医一事非常关心，仔细向罗管教打听细节。但罗管教不愿多说，推说自己也不了解具体情况，这件事能不能办成还不一定。随后他又说：“我们别在这里待太久，打扰病人休息。”

卢阳和郭海洋随他走出病房，三人在门外聊了很久。

刘继独自待在病房里，反复琢磨保外就医这件事。许教授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打定主意不理许教授——想让他上交飞龙石？门都没有！

两天后，许教授和周市长出现在刘继病房，郭海洋和卢阳跟在后面，与罗管教一起站在门口。

许教授笑盈盈地告诉刘继：“你已经被批准保外就医了。”说着递过几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