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海的女儿？”

“走路？”

“错了？不行？”

“地面？”

“房子？很多房子？”

“走路？腿？人？很多人？”

“又是鱼？”

“人打了鱼？人撞了鱼？”

“没有了？消失了？”

等易织言比划完后，楼真便根据自己的理解开始复述：“你所在的故事是海的女儿，而你是为小美人鱼交换双腿的海妖，你不想帮小美人鱼换腿试图以此改变剧情，但因为某些原因小美人鱼还是获得了腿，然后你们来到了地面上的城里，再然后有很多人冲散了你和那位已经变成人类的人鱼，最后她失踪了？”

楼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话，把易织言都说懵了，而后她犹豫地点点头，并又向镜中的做出了新的手势。

楼真看完，“不，不是我做的，并且依那只纸飞机上的内容来看应该也不是3、4、5号玩家做的。”

然而易织言的比划并没有停止。

“帽子？王冠？”

“胡子？男人？”

“王子？”

“你怀疑人鱼在王子附近？”

易织言点点头，楼真道：“我知道了，我会让王后去打探的。”

……

等到交流结束，镜中空间的的楼真将面前半人高的装饰华丽的镜子挥走，镜中空间中这面镜子与王后寝殿中的那面梳妆镜一模一样，这就是她能利用镜子与外界沟通的原理。

等那面镜子再黑雾中消失无踪后，楼真重新看向了眼前那一大团黑雾，黑雾应声而散，再度露出其中包裹的路启明。

“我说，不至于吧？我现在在你的地盘诶，你联络外界还这么避着我，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可能通风报信对不对？”

“我听听又能怎？”

楼真没有理会路启明的激将法，转而说道：“成为诡怪，这就是你和那个D级想出的……延长你在我手下存活时间的办法？”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用什么话术说服那个D级站在你这边的？”楼真手心支着下巴道。

在游戏中，系统会为各个世界的副本划分等级，E、D、C、B、A、S由低到高划分。诡怪也是如此。

路启明笑了一声，“我又没说是那个‘D级’帮我成的诡怪，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说别人坏话不太好吧？毕竟和我关系好的诡怪那么多……”

楼真嘴唇抿紧，“我不分青红皂白？”

楼真起身，慢慢走近路启明，“我熟悉那个世界中每一个诡怪的气息，从E级，到S级……包括你胸腔那颗不属于你的心脏。”

“为什么他会把心脏给你？”

“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空间内的黑雾开始翻腾，像是收到某种指令一般开始缠绕上路启明的脖子，不过这对目前不需要喘气的诡怪路启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嗤笑一声，老实道：“他们想推翻安瑞医院，而我想推翻系统，这只是我们的合作内容中的一点交易。”

他用一种让楼真很不舒服的眼神与后者对视。

倒不是说对方的眼神有多么凶狠，恰恰相反，她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悲悯。

“恕我直言，一个高级诡怪能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楼医生，人类恐惧你、厌恶你，诡怪憎恨你、想杀你。”

“我作为人类活过的这二十多年里游荡过不少副本世界，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身居高位却无人拥护的存在。”

“这样的你，还能让安瑞医院存在多久？”

“或者说……你，又能存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