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没住院没几天就回家、上班了。脚伤彻底好是一个多月以后。
他住院过后,楼藏月就特别忙,起初只是白天见不到人,晚上还回家照顾祝余,祝余恢复后晚上也不见人了。
有时几天几天的不见人,祝余自在,冷不丁哪天晚上忽然出现,还会将厌烦的情绪明显的摆在脸上。
这天楼藏月结束了任务,从隔壁市回来,高高兴兴地回到家,想着见到祝余得好好的亲上一亲,摸上一摸,解解他最近风餐露宿的相思之苦,可他家里还是祝余家里都没有人。
他确定今天是祝余的休息时间。
楼藏月气气呼呼,他提前告诉祝余了他今天回家,今天还是周末,不好好等着他回家,跑哪浪去了。
车开着,到笑一笑。
倪佳雪坐在前台,说客人来约祝余打篮球去了。今天不是祝余的班,祝余说他回家没事,就替倪佳雪去值班。
飞来美事,倪佳雪收拾包呢,方景就来了,问祝余要不要去打篮球,同事约着去体育馆打比赛,有个同事临时有事来不了。
倪佳雪就把祝余推出去了。脆皮老板在厨房里都能把脚踝伤了,得多锻炼运动。她还求着待在这岗位养老呢。
听说方景是个男的,楼藏月更气了:“脚刚好就去打篮球是吧。”
问了地址,楼藏月就走了。
出门倒退两步回来,指着角落的咖啡机问:“祝余喜欢这个吗?”
祝余不太喝咖啡,不过有人去冲咖啡顺手给他冲一杯。
大家是挺喜欢的,倪佳雪点了下头。
楼藏月没那么气了,他想到了祝余会丢掉,但是没有。
其实祝余来上班的第一天就要丢掉的。
那天他走在咖啡机旁,路辰捧着他的杯子从前台抬起头来跟他打招呼,“祝医生,你真是太好了吧,别人家牛马都是自己买咖啡麻痹自己,”他举起马克杯做了个碰杯的姿势,“院长,我将永远追随你。”
祝余盯着那台咖啡机,轻叹一声,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咖啡机他是无辜的,不应该还没有完成自己的咖啡使命就被丢掉。
于合泰送的这个咖啡机辗转反侧,终于留下了小命。
楼藏月走后,倪佳雪咂摸着他那句话,好像咂摸些不一样的味道来,甩甩脑袋,祝余不像是那挂的人。
楼藏月赶到时,篮球赛刚开始不久。
祝余穿着成套的蓝色背心和短裤,衬得皮肤更白了,混在一群臭男人眼里真是出水芙蓉。
楼藏月环臂观望,祝余是后卫,擅长中距离跳投和控球,双方综合能力差不多,就是祝余队伍里那个前锋投球没准头,几次错失了好球,祝余的队伍就落下对方一分。
他们在紧追赶上,每次投进一个球,那个叫方景的就来跟祝余击掌,祝余还冲他笑。楼藏月见过那个方景,一看就没安好心,不就进去个球吗,隔着大半个球场都要跑到祝余身边去。
有些人还带了女朋友,就杵楼藏月边上,两三个嘀嘀咕咕说:“我觉得戴眼镜那个最好看!跳得也高,看,又进去一个!”
“他哪有那个好看,”女孩手指跟着祝余移动,“他准赢!”
赢不赢的,盯着别人男朋友干什么!楼藏月脚尖动了下,其中另一个女生说:“拜托,我男朋友才是最厉害的!”
是是,楼藏月点头,都去看你男朋友。
打完一节,下场休息,祝余跟队友一起商量对策。
退出场外,一瓶水就举到了身前,祝余怔了下,不用确认他就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场上太专注,没有注意到楼藏月来了。
同时方景拿过来了祝余之前打开喝过的水。
祝余拧眉,这么多人,他不想在这里两个人闹起来,他笑了下,先接过楼藏月的水,再拿过方景的,笑着对他说:“谢谢。”
方景渴得不行,灌了一大口:“朋友啊?”指楼藏月。
祝余“嗯”了声,简单介绍了双方。
楼藏月把瓶盖打开,祝余也喝了两口。
方景先上场,楼藏月贴在祝余的耳边说:“再对他们笑,我就干你!”
祝余举着水瓶的手一颤,几乎是把水瓶扔到了楼藏月身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滚!”
楼藏月拦了下祝余的脚步,借机捏了下祝余的后腰:“不要一见面就赶我嘛。”
祝余扯开他的手,理都没理他就回到了场地。
前锋手气太臭了,商量的对策都没起到作用,两队的比分拉大。方景变得认真,他跟祝余说过他打篮球很厉害,还说今天轻轻松松赢下一局,现实不尽人意。
祝余也感受到了方景的压力。
每得一分,方景还是会跑过来跟祝余庆祝。
祝余对方景击掌,笑着鼓励他:“加油!”
队友不给力,油没加上。
上半场下来两队拉开了一段较大的差距。
祝余刚喝完水,楼藏月就上来,拥着祝余的肩膀,说:“我陪你去趟卫生间。”
祝余停住脚步,甩开手臂,低声道:“我不去!”
楼藏月斜眼,带着森森警告:“还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