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她在聊什么,我只知道这是清月的酒席,我只知道我想去见她。
在看到我二哥出现在酒席上后,我迫不及待返回了家里。
单培宣过来了,但是清月没有来。那她现在就一定在宅子里。
我匆匆赶回去。
他果然是派人守着了,我扒着墙偷瞄了几眼,转身到灶间里去寻了些吃食。
守门的我不认识,穿着寻常衣裳我也知道是单培宣军队里的人。
“我进去送些吃的。”
门口的人拦住了我,“屋里有吃的。”
“是我哥让我来的。我哥,单培宣。”
看得出守门的两个人有些迟疑。
“我来给我二嫂送些热乎吃的,这事儿我哥知道。”
“只是送吃的?”
“当然,难不成我还要让你检查检查?”
那两个人还真要扒拉我的食盒来检查食物,我一把推开他们。可是他们又把我推了出去。
我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就要骂人了。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去。
“来来来,检查就检查。”
等到其中一个小眼睛的兵确认我的食盒里没有任何问题的后,才把我放了进去。
清月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上。
“清月。”我有些迟疑的喊了一声。
我怕她骂我的姓氏。
听到我的声音,清月掀开盖头。
我刚才在院里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穿的还是西式的白色礼服,现在身上却套着红色的婚服。
“念彤。”清月侧过头看我,又有些委屈似的把头转了回去。
我疑心她要哭了,把食盒放下就走了过去。
她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只是外面的光线暗的很,刚才离得远,我没有看清。
红衣的半袖遮不住她戴了金镯的腕子,我能看见印在她手腕上的红痕。
她太瘦了,铃铛挂在她手腕的金镯子不会勒出那样的痕迹。
“单培宣欺负你了。”事实就摆在眼前,要是我还反问清月的话就有些愚蠢了。
清月没抬头,可是我已经看到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垂在她的脸上,比她耳垂上带的珍珠还要晶莹。
她耳朵上的珍珠与她此刻的婚妆格外不相配,就像她的人儿一样,与这个冷漠的宅邸格格不入。
“我带你走好不好?”自从清月的父亲故去,梅若琳又嫁给我爹做妾,清月就被她远在南洋的舅舅接了过去,这是我们四年后的第一次相见。
清月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起伏。
我知道,一定是单培宣威胁她了,不然清月是不会这样胆怯的。
她是一个像月亮一样柔和又勇敢的人,她曾经笼罩过的也应该在她需要的时候笼罩着她。
我拉住清月的手腕,想要拽着她走。
“念彤,我走不出去了。”
“这是什么话?我们都长着腿,怎么就走不出去了。”我依旧固执的不肯放开她有些冰凉的手腕。
清月摇头,我回头看向她的一瞬间就撞进了她盈满眼泪的双眼。
可是我还是不愿意松开她的手,要是我现在松开了,以后就更没有可能把她拽出去了。
“我真的不能。”清月难过的要命,我的心里比她还要心煎。
我不明白,我们之前最为要好,到底还有什么不能的事能阻挡我带她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