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去处理老皇帝吧。”陆小九在一旁提出了这个计划轻抿唇角，笑容扬起。

江染本以为众人不会动。

但……

似乎和预想中的不同。

真的是太诡异了，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于是，众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去了寝殿。

期间，又是一片死寂。

江染实在是忍不了了，偷偷扯了下楚墨迟的衣角，小声问他：“怎么这么奇怪。”

不料，却被前人听见。

“染儿，你说什么奇怪？”小庄后回头笑回着。

“……”江染第一次这样沉默寡言。

一定是自己不正常，对，肯定是这样的，江染试图说服自己，可还是觉得奇怪。

他曾预想过今日会多么的激烈悲惨，可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好了，也终于是到了。

“毒妇！竟敢谋害朕……”刚一进门，就见那老皇帝苟延残喘地斜躺在床榻上。

为什么？江染竟然觉得，似乎老皇帝才是正常人，好奇怪的想法。

“来吧，你们准备如何？”小庄后竟然回头问了一众人。

陆小九还算是正常，颇有些讽刺戏谑的说：“当然是皇后如何便如何了，我还敢说什么？”

“随意。”楚墨迟像是刻意回了她那两个字。

要不要这样无聊，江染甚至有些希望此刻几人突然就喊打喊杀，一声令下，让外头的人拼斗。

难不成王朝更迭都是这样的吗？江染有些怀疑是自己没见识。

“那……来人！写，应平四十三年冬皇帝重疾，医治无效，猝然暴崩，引天地同悲，化神火焚之，次日，尸骨无存。”

小庄后在思忖片刻，终于说出了那在心中练习过千万次的话语，一旁早已侯着的史官伏地记载，不敢抬头窥探。

她再转身笑容阴冷，神情上尽是难以压抑的愉悦：“陛下，您说圣明皇太后这个封号如何？哦～不对，您该是个死人了，先帝。”

她特意找了个离金銮殿有些远的寝殿，片刻后用火烧了也不脏那殿堂。

天神悲怜，终于还是来了。

“母后，差不多了。”五公主上前淡然道。

小庄后似乎心情很愉悦，向江染、楚墨迟二人撇了眼，别有用意道：“唤我太后，走吧。”

什么，江染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他们是在拖延时间，在等着什么。

他终于还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火光冲天，焚烧旧怨，那些恩怨还是得到了解。

传说，火烧死的人，会被仇恨缠身，永世不得轮回，成为凡间游魂，不得渡化，十日后魂飞魄散。

送死！他们是在送死！江染看见外头的景象，心中顿时一片寒凉，他们赢不了了，没有希望。

楚墨迟所说的那支北境来的军队，并未履约，而是，成了五公主掉来的援兵。

一切都无须多说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行言，未来保重，下一世，希望你不要再遇见我，你是自由的。”

楚墨迟他竟然会笑着，阳光明媚的笑，这一刻，江染全部都知道了，他早就想好了，他所说的那支军队本就是不会来的，只不过是安抚自己的理由，在江南的时候，也许他早就想好了，这次回京，也许再也离不开了。

玩弄权势，终于有一天，会被其反噬。

但他也无怨无悔，毕竟此生能遇江染一人，已是大幸，下一世，他不想再与江染沾染因果，强求所得，终不善终。

“母亲，儿子不孝，前来见您了！”

只见他仰天大笑，江染只呆愣着看着他，也不在上前，这一次，他拦不住了。

江染想着定然是上一世欠的太多，这世还债一生。

“众将士听令！哀家执遗诏，清君侧！”

她的手中，是那份早就准备好的明黄色诏书，也注定了所有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