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彪小心的探出了他的大脑袋,向着门外看去。见无人,便又像模像样的,扛起两柄锈迹斑斑的大斧,独自向着门外侧步而行。可还未等庞老大行至门口,众人便看见一个男子踮着脚尖,从门外缓缓飘进屋内。
“你谁啊?怪模怪样的!半夜三更,装鬼呢?!”庞德彪见男子头裹伤布,只露嘴眼,便抬起眉毛,瞪起了大眼,粗声问道。
“这龟孙,不是驿站的徐来吗?”一个龅牙瘦面,垂眉小眼的地痞,指着男子大声说道。
众人闻声,便轻轻松了一口气,有的还在脸上淡出了一丝笑意。在这里,没有人会把一个驿站的信差放在眼里,而且还是一个头裹伤布,“见不得人”的信检。
徐来并没有理睬地痞的话,他看着庞彪,便是一阵恶笑而道“呵呵呵~这里,谁当家~”
“就是,你爷爷我!”庞彪竖起大拇指,顶着自己额头上的伤疤,开口狠道。
徐来闻声,默笑。只见他慢慢撤下头上的伤布,朝着屋顶轻轻一抛。见徐来如此,包括庞彪在内的众多匪类,纷纷抬头看向那飘于半空的伤布。
“吱喳!!”
徐来乘着众人抬头,便迅速抽出一把折扇,从庞彪的下颚猛得一捅,直穿冠顶。庞彪还未来的既反映,便握着手上的两柄锈斧,笔挺的仰面倒地,遁入黄泉。
“你这厮!!”土匪们,见庞彪被杀,便各自拿起手中兵刃,纷繁而起,刚要群攻直上,却又不禁各自一愣。
徐来见众匪欲袭而来,却毫不慌张,他抽起庞彪颅内的折扇,便定神站在原地,随着脸上退去的伤布,他带着满脸的笑容,双腿也同样纹丝不动。
苍白的面容,双唇鲜红。他化着淡若柳叶的细眉,乌黑的眼沟下,带着诡异的笑容。徐来就这样,自信满满的看着众人,定心而站。
“怕什么?一个化着戏妆的疯子而已!砍了他!!”一个匪人大声一喝,众人闻声而动,举兵直向,朝着徐来冲锋而去。
“我可以帮你们,杀了赵云飞。哼哼哼~”徐来见众匪近乎逼入眼前,便轻轻向后一退,冷笑道。
众人闻声,即刻停步。
“杀了赵云飞”对于这帮刚出大牢不久的土匪来说,是一件既能报仇,又能“除害”的事。没有了赵云飞,福生钱庄的这笔“买卖”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你凭什么可以杀赵云飞?”众匪闻声,纷纷举起兵刃,指其而道。
“不凭什么,就凭你们想不想,要他死。”徐来依然满脸诡异,他的笑是,常人所没有的,扭曲而诡异。
“他杀了我们老大,别听他胡扯!先宰了,再说!”此时,只听先前,那额头带疤的大汉,握紧手中的一柄长刀,开口喝道。
“对,砍了他!!”囚字大汉闻声一喝,举兵应道。
“可,万一...他杀的了呢?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就闯来我们这里。还杀了庞老大吧。”
“就是,难道他这样作死,就是为了吹牛?”
“这......”囚字大汉,听着众人的话,心生疑虑。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白面怪人,似乎还真的有些“斤两”。
“真的没有人~要杀我了吗?”徐来一脸得意,看着囚字大汉,开口问道。
“好,那我们就听听,你怎么杀赵飞云。”
“我不单,可以帮你们杀了赵飞云。我还能让你们得到福生钱庄里,最为贵重的东西,享尽荣华富贵~”
“不可能!!赵飞云那杆长枪,我们暂且不论。你怎么让我们享尽荣华?这钱庄最贵重的又他娘是个啥?”
“哼哼~今日到此为止,明日此时,我再来。”
对于囚字大汉的话,徐来不理不睬,丢下一句别言。便一脸笑容,背身向着门外退去。
徐来退到酒馆门外,见众恶人并未追赶,他便翘起花指,淡淡行礼。似如戏中花衫一般,带着戏腔又开口道。
“各位大人,我~先走了~”
“哼!别以为你跑的掉。只要你敢耍我们,我们就去驿站砍了你!”囚字大汉,站起身子,冲着门外的徐来大声喝道。
“鄙人知了~可是,鄙人之名,也并非徐来呀~”徐来一边戏腔而道,一边比出巧指,轻摇而动。
“那你叫什么?”大汉道。
徐来闻声,露出一脸羞涩,伴着兴奋的笑容。他慢慢展开那柄沾满鲜血的折扇,轻轻挡在脸前,声线一沉,一改先前戏腔之色。白面瞪大双眼,露出一对如鬼似魅般的双瞳,咧嘴一笑,开口言道。
“叫我....”
“戏子。”